是得意的弯起,而是苦涩的勾起。
她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便转身,出了房门。
林雪茶的视线随着她走,眸光中,瞬间染上了不解。
百里连儿为什么,会是这幅表情?
不该是得意的么?
至少苏南星是要帮她整治自己了,不是么?!
然,未待她想明白,男人却是低着眸,与她道,“旁人送你的手镯被人摔碎了,你很恼怒?”
林雪茶收回视线,抬眸对上男人的目光。
唇角一勾,她笑,笑意嘲弄。
“怎么,难道殿下认为,雪茶的东西被人摔碎了,还不能生气是么?”
话音停了一停,似是想到了什么,林雪茶眉梢轻挑,眸色忽然寒了下去。
“不对,殿下应当是觉得,连姑娘说的有对,雪茶适才,就是为难她了,殿下如今,是要为她报仇么?”
男人闻言,眸中的浓雾忽然间扩散。
“为了那个手镯,你当真为难她了?”
也不知,是否是苏南星问话的方式不对,还是他的语气不对。
林雪茶心里强压住的怒意,噌噌噌的,便冒了上来。
她一把甩开男人的手,紧抿着唇角,却又缓缓笑开。
“是啊,我就为了一个手镯,跟她闹了,跟她吵了,殿下你想怎么为她出气?”
“你很希望本王,为她出气是罢?”男人眯着眼,忽然朝她走了一步。
他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可是那语调,却是低的不能再低。
“他给你戴上手镯,是为了想套住你一生,你同意了,是罢?你不仅同意了,还很开心,是罢?如今手镯碎了,你还很生气,是罢?”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林雪茶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是讥笑回应。
“旁人送我东西,难道我还不能开心,东西被人摔碎了,难道我还不能生气?这是哪家规定的?!”
“该的,你该生气的。”男人又走近了林雪茶一步,眉梢挑起,漆黑幽深的眸底,暗沉之色更加浓郁。
“不如让本王来出面,你告诉本王,你的心上人是谁,本王当面找他谈谈,让他不要生你的气?不,先让本王来猜一猜,你的心上人是谁,谁让你如此在意,谁的魅力那么大,竟然能够将初回帝京不久的玥兮郡主,倾心一片,不要告诉本王,是李初然。”
林雪茶又后退了一步。
他步步逼近,她步步退让,待后背撞上身后的墙壁,冰凉的触感传来,她才嗤笑出声。
“殿下理他是谁,只要雪茶喜欢不就够了,雪茶可以因为手镯,被人摔碎了而怒,他若是因雪茶的手镯被人摔碎了,而对雪茶生气,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又何须劳动殿下,替雪茶出面?!
再者,殿下不过只是雪茶的教习师父罢了,也不是雪茶的谁,雪茶的婚事,还轮不到殿下插手,雪茶的事情,也轮不到殿下来教训!”
苏南星紧跟着林雪茶又向前走了一步。
他的眼睛眯成细细的一条缝,泛着冰冷危险的气息。
“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本王不是你的谁?!”
“本来就不是我的谁,再说一遍又如何!”
看着男人越走越近,林雪茶只觉得空气阴鸷压抑的要命。
她近乎难以喘息,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欺近。
“我知道你帮过我很多,但我告诉你,我的婚事,绝不由你指手画脚,你若是恼了,大可随时把我从这个府里赶出去,我绝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可,你想要替旁人来教训我的话,我告诉你,没门,她是你的青梅没错,你要为她报仇,那是你的事情,我却不是个会任人宰割的,殿下你心里最好有个底。”
男人忽然伸出一只手,支在雪白的墙壁上,将林雪茶半禁,锢在他和墙壁之间。
他的眸色极深,一双黑眸近乎看不见其他颜色。
“你就这么想嫁,还不由本王插手,若是本王偏要插手,你又能如何!”
“我的婚事凭什么要你插手,你凭什么插手我的婚事?!”
林雪茶忽然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几乎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虽然她想了一整晚,好好反省过自己,不该意气用事。
但是……
但是凭什么!
眼前的这个男人什么都要管?
她青梅说她受了委屈,他要替她出气,好,她忍,毕竟人家是青梅竹马,感情好的不得了。
她手镯摔了就是摔了,他凭什么要替她出面,去跟镯子的主人谈话?!
她自己的婚事,又凭什么要他插手?!
她嫁给谁,不嫁给谁,关他屁事!
“你是我的谁,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有师徒之名么,其他什么都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插手我的婚事,我要不要嫁人,嫁给谁又关你什么事!”
林雪茶似是怒火中烧,有点口不择言,只管说着自己心底的话。
她伸手就要将他推开,却是被他伸出手,给牢牢的禁,锢在墙壁上。
见状,她更是怒,竟也不顾对方还伤着,运起内力,手尖持着卒了麻药的银针,就要往苏南星的后颈扎去。
男人的眸色转瞬阴鸷了几分,大手将她的手稳稳扣下,轻易的按在墙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