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提及。你要问我,我便说。檀家早就该反了。只有爹爹掌握了实权,南边才能抵御外敌,甚至收复北地。”
檀粲急得倒抽了口气,“小妹你别瞎说!大哥,你别生气,小妹不是认真的。”
其实檀粲的想法和邀雨是一样的。他早就忍受不了处处受人掣肘的憋屈。可每次只要他露出一点类似不满朝廷的口风,就会被大哥和父亲狠狠教训一顿。自己挨打也就算了,可不能再让妹妹受苦。
可出乎檀粲意料的是,檀植并没有生气,甚至没有一丝怒意。他抬起头,开始环视整个房间里的人。
檀邀雨出声打断他,“大哥不用看了,这里都是我的心腹。不会有人泄露出半个字的。”
檀植转回目光落到檀邀雨的脸上。他第一次深深地感觉,妹妹长大了。再不是那个软绵绵,打架还要他们故意败北的团子了。
方才在大殿上,檀邀雨的表情从喜悦到狠厉,瞬间的变化皆落入檀植的眼中。她周身瞬间膨胀出的杀气,即便是他这个整日在战场上打滚的大哥都要望尘莫及。
妹妹会有自己的想法,这并不奇怪。她和檀粲不同。檀粲是他和爹爹一路管教出来的。可邀雨却无论是宠爱和管教,都没有得到过多少。
檀植找了张椅子,一撩战袍的前襟坐了下去,又指了指对面,平静地对邀雨道:“雨儿,你也坐吧。”
檀邀雨就在檀粲的目瞪口呆中,走到了大哥的对面落座。
檀植呼了一口气,似是长时间的疲乏终于得以放松似的,淡淡地道:“我以前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此话一出,檀邀雨和檀粲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愕然不已。他们看着一向不苟言笑,事事都听从父亲安排的大哥,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檀粲更是因为惊讶之下站起身,扯动了伤口,疼得他“诶呦”一声。
檀植一个眼风扫过去,檀粲立刻又缩回床榻上,让御医继续诊治。
檀邀雨在最开始的惊讶之后,很快就平静下来,“大哥说你以前和我的想法相同,那现在呢?”
檀植抬眼,同邀雨对视,“现在,我知道了,我对掌管一个国家的所知所学,一直都是管中窥豹。”
檀植顿了顿,接着道:“爹爹同武皇帝一样,我们只知道怎么打仗。或许爹爹的用兵之道,当世无人能及,可除此之外,如何处理政务,如何整顿官治,如何明历法,治水患,盐务、粮务、税务,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们根本是一窍不通。试问这样的檀家,如何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檀邀雨不屑道,“难道刘裕当初篡位时就懂这些?皇帝都懂的话,还要臣子干什么?我做仇池仙姬之前,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现在不依旧将这里治理得好好的!大不了广征贤士,入朝为官。谢氏同我们也算姻亲,氏族那边只要有他们支持,就起不了什么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