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常服,三人如同从前一样并无拘束。只是这排场却不同了。
即便刘义季是真正的皇子,也第一次吃饭时,案桌前面要站一队宫人的。
案桌太小,放不下那么多菜,所以每道菜都由宫人端着,刘义季每吃一口,就将这道吃过的撤掉,再端上一道新的。
刘义季真是饿了,自从半夜被掳走,就跟着赢风一连几日风餐露宿。
倒不是赢风刻意躲避谁,而是他硬气地以为路上需要什么直接买就是了。等到了建康城,缺什么自然有皇上赏,哪还用带什么行李包袱。
结果出了荆州城,赢风才发现自己没带钱……
他在北魏呆了半年,东西都是以物易物,对银钱就有点儿淡忘,结果在边境换行装时把钱都忘在里面了。
可怜了刘义季,堂堂一个七皇子,这几天几乎都是住在野外,赢风打到什么猎物就烤什么吃,味道实在不敢恭维。此时看见如此多珍馐美味,刘义季倒是真的有点儿忍不住了。
刘义季也顾不得那些整日盘旋在他脑子里的纠结了,只看得见眼前的食物。
刘义隆见弟弟吃得香,忍不住指使內侍们道,“嗯,这道菜朕吃着不错,端给衡阳王尝尝……嗯,这道也不错,也端过去。”
赢风一边饮酒,一边无视刘义隆和刘义季当着他的面秀兄弟情。他很想说,皇上,那道菜七皇子那儿也有。
可嬴风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好面子,拉不下脸去路过的城镇找下属借钱。后来想到邀雨贪吃,他又有意想锻炼下自己的厨艺,所以就拿刘义季试手。才导致刘义季现在跟头饿狼一样,吃嘛嘛香。
刘义隆也没冷落了赢风,他仔细打量了赢风一番,“还好,虽然知道你的伤已经痊愈,不过亲眼看到,才算是放心。”
刘义隆又招了招手让人替赢风上了一壶好酒,“尝尝。这是新进贡上来的鹤觞酒,是用白堕酒曲制成,最适合冷冬的时候饮用,极为暖身。”
赢风饮了一杯,酒并不烈,入口也没有辛辣之感。而且饮后果然周身渐暖。赢风想这酒倒是很适合那个冬天烤着炉子还要裹皮裘的檀邀雨。
他立刻厚着脸皮向刘义隆笑道,“陛下这酒不错。再赏我十坛吧!”
刘义隆被气笑了,“你小子真是狮子大开口,下面一共才进贡了十坛,你竟然全都要去了?”
刘义季好奇地冲赢风的酒杯张望,“有那么好喝吗?我上次喝过一次皇兄的酒,辣得很!”
赢风一脸坏笑,“小孩子就不懂了吧,这酒啊,都是越喝越香!要不你试试。”
刘义隆忙阻拦,“他年纪还小,你做什么逗他饮酒。”
刘义季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我不小了。再过几年就成人了!把酒拿来!”
內侍们偷偷去看刘义隆,刘义隆也不想扫了兴致,就点点头,“给他一杯让他尝尝吧。”
內侍依言奉上一杯鹤觞酒,没想到刘义季不懂得酒要小口慢酌,为了显示自己是个大人,接过酒就一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