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膳时分,宜都王刘义隆果然不负众望,带着万年冰川一般的脸踏入梓泽殿。魏皇当时便后悔,干嘛给自个儿找没趣。
可这人是自己请的,宜都王又是刘宋的使者,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于是两人尴尬地互敬了几杯酒,便都沉默不语了。
在一边作陪的拓跋破军正想要说两句,缓解下气氛,便听殿外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大殿内的内监宫女听到了虽不敢妄动,但也都面露惊慌。倒是主位上的三人都沉得住气。拓跋破军派了人去查探。不一会儿,查探的人回报,是偏殿的小厨房走水,火势不大,已经扑灭了。
众人方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只隔了一会儿,便听见殿外通报,“檀女郎到——”
一听是邀雨来了,拓跋焘兴奋地站了起来。
只见邀雨脚步极快地冲进殿来,后面紧跟着子墨,远远的还有盈燕、璃竹他们一大帮侍女。
邀雨一脸焦急地问,“方才想出来透透气,却听闻梓泽殿中走水,急忙赶来看看。几位可都无恙?”她说完轻咳了几声,几滴香汗凝在额角鼻尖,双颊微红,看得惹人心疼。
“仙姬……”此时盈燕和璃竹她们也急匆匆跟了上来,一个个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显然跑得很急。
“仙姬你病尚未痊愈,如此急行……要是复发了可怎么得了!”璃竹第一个缓过劲儿来,忙上前扶住邀雨关切道。
拓跋焘一听邀雨为了自己,不顾抱恙之身一路跑来,不仅喜出望外,连忙迎上前道,“朕和宜都王均无恙。只是雨儿若再不来,朕就真的要有恙了!快来快来,与朕同坐!”拓跋焘也不再称邀雨檀女郎了,径直拉她向自己的酒案。
邀雨赶忙推诿道,“本宫尚未痊愈,过了病气给陛下和殿下就不好了。”
拓跋焘浑不在意地一拍胸脯道,“朕哪有那么弱不禁风!你只管放宽心!想必宜都王也不会介意的!”
刘义隆淡然道,“本王原就是个久病之人。檀女郎既未嫌弃本王,本王哪有嫌弃女郎之理?檀女郎既然来了,不如一同坐下吧。”大约是看出邀雨不在,拓跋焘便不会与自己多谈。刘义隆也同意邀雨留下。
拓跋焘迫不及地将邀雨拉到自己案桌边落座,“快快快,宣舞姬,献恒舞!”
十余名舞姬身着紫纱湘裙鱼贯而入,个个皆是绝色佳人,且无论体态,样貌,神色都出奇地相似。
拓跋焘故作神秘道,“这恒舞乃是石崇与绿珠共同编排,侑酒助兴的。当初他搜遍天下,找来数十名容貌相同的女子,取乐之余,更讲究的是天人合卺,心神一体……”他说道此处,别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邀雨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赞叹地“哦”了一声。
拓跋焘不折不挠,明里暗里地说着石崇与绿珠的风流韵事给邀雨听。
坐在魏皇下手侧的拓跋破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檀邀雨。以他对檀邀雨的了解,她是绝对不可能委身于北魏后宫的。可此时檀邀雨又明显在勾着魏皇。实在让人费解。
邀雨没去理会拓跋破军投来的目光。她隔着舞姬们轻摆的紫纱,无意间与对面的刘义隆四目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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