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翠兰都是生俩小子。
提起翠兰,这里不得不提几句。
眼下家里人劝翠兰最多的话,不再是你能不能提气些,而是成了:
“你做人厚道点儿。你给那继子养废了干啥。咱拿人心比自心,不为别的,你哪怕是想想,啊,那继子将来招猫逗狗没出息,你自己亲生的这俩,即便再有出息,有那么位哥哥就好看?”
翠兰刚开始和葛二妞顶嘴:“不管,他亲爹亲祖母都不管呢,家里人现在眼里只有我生的儿子,我凭啥管他。”
后来被葛二妞和王婆子他们联合给骂了,“咱家现在都啥身份了,你眼界能不能高点儿?别眼界就盯着一个继子不容,你就正常待他,正常待不会嘛。”
可见,全反了。
翠兰成了反过来去欺负婆家人的人,她夫君还一声都不敢吭,后半生窝窝囊囊啥啥都听翠兰的。
翠兰的情况是这样,大丫二丫她们就过的很是不错了。
二丫嫁人后,没和公婆住在一起。
她和夫君住在京,公婆是在老家和大伯他们生活。
她虽然没有宋茯苓那么邪乎,经常拖家带口回娘家,但也差不太多,常常拐着夫君回娘家,娘家待够了,朱氏敢给她脸色看,她转头就去三叔三婶家。去大姐大姐夫家,去富贵叔家,去表姐桃花家。总之,有好些个“娘家”让她蹭饭。
挡不住咱家人太多了。
而且二丫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婆母来京伺候,竟然还表现出一副有些对不住二丫的表情。
因为在二丫婆婆的心中,儿媳要不是为生老二,现在正干点心大事儿呢。二丫的婆婆从二丫进门就一直认为:这儿媳可不是位普通只会生孩子的儿媳。咱可不能慢待。
说起大丫二丫,就能想起他们那位娘朱氏。
朱氏在宋阿爷离世前夕和离世后前几年,成能膈应人了,宋九族内部公认的,看她就有点闹心。
她滚刀肉啊,教,教不会,说,说不听。
家家媳妇都在进步,咱不说各个成为女强人吧,那咱爷们随着身份地位升高了,最起码的,家里的媳妇们差不多各个都有意识,都能做到和男人共同去见识一些没见过的,和自家男人没事儿多探讨探讨“艾玛,外面还有那种规矩礼仪呢,那咱俩一起学学。”
就这位朱氏。还是出名女强人马老太的亲儿媳。
一点儿进步也没有,马老太拿她也恁是没办法。
大家也就明白,这人算是没救了,朱氏有自己一套独门思维,咱和朱氏不是一路人,那劝的话能在点子上吗?
啥也别说了,金宝、大丫二丫的亲娘,你还能整死她不要她是咋的。
可能是朱氏作大劲儿了,竟干那种不咬人膈应人的事,你说事大还不大,说小听着还生气,比如明明不差钱,她总占便宜给宋福喜丢人现眼,宋福喜就犯了错,在外面无意中结识一位卖花样的小娘子。
这小娘子能说会道的,夫君早亡,和宋福喜勾勾搭搭在一起半年之久,宋九族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因为宋福喜只中午借着去厂房的时候才去。
要不说呢,大多数的人和朱氏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朱氏可不是在家闲呆的女人,和宋福喜一直能干着呢,为挣钱啥苦都能吃。她后期发现了宋福喜每日晌午不对劲儿。
外面偷腥,别的女人能气疯的事,先想的是恶心,朱氏先考虑到的是钱呢,搭给那女人多少,她必须要回来。
似乎是只要钱拿回来,她就没有那么生气。
只看她都不找马老太和宋福财、宋福生给做主就知。
是这个女人怀孕了,朱氏才炸了,且疯起来比任何人都疯,因为这关乎到她金宝的地位。
朱氏没和认识人说,俩亲闺女都没告诉,从宋茯苓曾经笑谈的话里偷听到被查不出的迷药配方,然后给宋福喜外面的女人下药迷婚绑了,神不知鬼不觉带出城。
就这时候她还省钱。
绝对是为省钱,而不是怕雇人绑人会露馅,费九牛二虎之力给人扒光了扔城外。给人蹬下车时骂了句:“让你臭不要脸,去死吧你,看你怎么有脸生。”
转头,宋福喜在外面的女人,光溜溜的被好些人瞧见,受不了这份羞辱上吊,宋福喜当场昏迷不醒、大病一场,宋福生和马老太他们才知道来龙去脉。才晓得宋福喜这半年里外面有女人。
之后那乱套的一幕就不赘述了。
只说马老太挑了一个只有宋福生在眼前的时候,小声说:“三儿,就你二嫂那脑子和正常人不在一条线上的,我都怕她哪日为金宝,把你二哥下药毒死。别说她干不出来,我现在有些相信,她或许能干出来。也得亏胖丫在家瞎说八道的是迷昏的配方。”
快让小孙女往后回娘家别说了,她小孙女有能力制出毒药。
宋福喜至此和朱氏名存实亡,朱氏也不以为然。
朱氏是从金宝娶妻后,忽然发生了变化。
金宝的妻子是莫老将军家二房的千金小姐。
在深宅大院生长的姑娘,莫家那么多孙女,这位姑娘还是二房生的,还能很受重视,那能是简单得吗?
反正用马老太的话就是:咱不知道金宝那媳妇给朱氏灌了什么迷魂药,朱氏一个当婆母的,在儿媳妇面前却很是听话。
从金宝娶妻后,朱氏和儿媳妇学了不少为人处世之道,学了礼仪,学了穿衣搭配等等。
不熟悉朱氏曾经的人,看见朱氏,只觉得这是位大方开朗的主母,宋福喜才和朱氏有了点儿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