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帅还年轻,怪我咯?
应该说老教授是羡慕少年郎啊,谈笑风生中就把课上了,人家还很负责的带了笔记本电脑,人少就不用投影仪,直接在屏幕上翻页PPT:“这是他的第一张成名作,二十岁时候老师在画这张基督受洗图的时候病倒了,唯独剩下这个角落的孩子没画,只能让他捉刀替枪,喏,从此以后,他这位有血性的老师再也没有画过画。”
万长生和杜雯一起噗嗤。
真是就怕人比人,气死人。
这么张西方宗教壁画,对于长年累月也在寺庙里面画壁画的万长生来说,还很亲切。
可画面中央的两位主角,外加另一位孩童的形象,单看起来都还挺不错,说得上高手,偏生旁边跪下手捧法袍的小天使,脸蛋上都透着圣洁的光芒,为整个画面添色,同时也让其他部分失色黯淡,跟这个人物比起来,其他部分都格外呆板,充满了宗教图解的插图味道,而不是艺术。
真正的喧宾夺主可能说的就是这位了。
万长生差点没把自己的头凑到屏幕里面去!
神韵!
这就是中国画里面强调的神韵,对方哪怕也是用极为写实的西方绘画手法,却展现出了异曲同工的精神领域。
这对于从未接触过西方绘画大师作品的万长生来说。
不啻为打开了一座巨大的宝藏!
两三个月前,刚刚接触素描色彩时候那种还有点轻视的自视甚高,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他只想舔屏……不,是捧着这张画好好钻研。
杜雯轻轻拨下发丝到耳后:“老师,这张画,现在还在吧?”
老教授对女学生偏爱些,和颜悦色:“对,现存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乌菲齐博物馆,我前年去文化交流的时候还看过。”
杜雯就拿手边随便抓到的长画笔,打万长生伸长的脖子:“上课呢!考完了我们过去看现场,学无止境的,这就是睁眼看世界的意义,别成天就盯着你那巴掌大点小地方。”
对这种三娘教子的口吻,老教授听得大乐,《最后的晚餐》、《蒙娜丽莎》这些著名的画作展示出来,让壁画界的小后辈,对大佬有了更加崇拜的叹服。
原来艺术世界,还有如此广博精深的世界,曾经以为碑林、观音庙就是全部的世界。
实际上那真是一点点狭隘的空间。
自诩为天才的万长生,看看达芬奇才知道自己啥都不是,建筑师、音乐家、数学家、工程师、发明家、解剖学家、制图师、植物学家和作家,欧洲文艺复兴三杰之一,七千多页的手稿如果在当初全部发表,被评论为世界将会前进一百年。
以前的自己,就是坐井观天的那只青蛙。
还好杜雯这天鹅把他从井里给叼出来。
曾经的他最多翻看过美术用品店卖的那些考试指南,怎么最适合考生的那些基础范画,从没想过去看什么名家名作。
特别是西方美术的那些东西。
因为他本能的有种偏见。
老祖宗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西洋番邦都瞎几把搞些什么玩意儿的根深蒂固,对于万长生来说其实有点必然。
但他其实是不狭隘的,特别是他能欣赏啊。
看见这些顶级大师的作品,立刻有种相见恨晚的急迫心情。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要厚积薄发的冲破点什么。
眼神专注而沉思。
这样的男生,确实当得起旁边女孩儿的喜爱。
老教授都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