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燕心想, 她可能是有史以来混得最惨的穿越女主了。
先是莫名其妙挨了出生以来的第一顿毒打, 好不容易逃到温庭这边, 本想寻求一下心灵的慰藉, 两人共同商量解决的办法, 谁想到一向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突然黑化,那种盯人眼神令她毛骨悚然。
不过跟谢连城不同的是,温庭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莫筱燕只当他是“吃醋”了,所以才会“威胁”她挖眼睛。
眼下她只能这样催眠着自己。
她在温庭这里住了下来,心惊肉跳了半天, 谢连城没有让人来叫她。
莫筱燕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沾了枕头就睡了过去,也没有心思“寻欢作乐”。
半夜的时候,她睡得恍惚, 隐约听见几声凄厉的鸡鸣。
莫筱燕被谢连城折腾了一回, 对声音极其敏感, 下意识睁开了眼。床前只点着一盏油灯,照出了纱帐昏暗的影子。
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室内, 手指好像夹着一张白纸,就着蜡烛点燃了, 随手扔进了白色瓷碗里。
温庭他大半夜不睡在做什么?
揉了揉发涨的脑袋,莫筱燕正想开口, 便见他取出一叠黄素的纸。
这、这是纸钱?
莫筱燕看清之后顿时吓尿了。
她这才闻出来, 房间里熏染着刺鼻的佛香。
男人有条不紊烧了幽冥钱, 从红檀盒子里抓了泥土, 从屋子里一直洒到门外。
“李……将军……”
腔调被拖得极长,好像在叫什么人的名字。
门窗是开着的,莫筱燕看到了一地惨白苍凉的月色,男人又穿了一身近乎素白的祭服,透露出诡异与恐怖的气息。
莫筱燕简直要疯掉了。
她不想在这里,她想要回家!
她打算偷偷溜掉,可惜脚尖还没挨到地面,面前忽然亮堂了许多,男人掀开了纱帐,一手捧着先前那个大瓷碗。他乌黑如绣缎的长发在烛光下透着幽蓝的光泽。
“王爷,你醒了。”
温庭柔柔笑了,“你晚上什么也没吃,想必是渴了吧。”他将瓷碗递到她面前,莫筱燕往里头一看,水面是澄黄的,底下还有一些燃烧之后的纸屑灰烬。
女人头皮发麻,干笑了几声,“不用了,我,唔——”
温庭表情不变,捏着她的下巴硬生生灌了下去。
莫筱燕的鼻子喷出液体来,酸涩得要命。
“呸呸……”
等温庭移开了手,莫筱燕拼命吐出嘴里的纸灰。
温庭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眼神突然变得阴冷,“吞下去。”
“不照做的话,我就把你送回王夫那里。”
他细指勾了勾碎发,那模样说不出的好看。
无心男色的莫筱燕眼泪险些流了出来。
“温庭,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莫筱燕心里升起一种古怪的猜测:这座王府里的人该不会全是中邪了吧?
谢连城是这样,温庭也是这样。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不对,应该说自从那个“家伙”来了以后,这群男人集体变得怪怪的。可是她惹下的事,凭什么要自己背锅?
莫筱燕觉得很不服气,她甚至恨不得把这个灵魂抓出来暴打一顿。
可是她现在又处于一种束手无策的状态,根本不知从何处下手。
她难道要跟别人说,其实自己跟另一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吗?别扯淡了,她要是敢这么说,分分钟被拉出去当作异端给活活烧死。
莫筱燕想到那种后果,还是咬咬牙忍了下来。
反正,再等一会儿就快天亮了,到时候就是“她”接管身体了。
然而,莫筱燕压根忘了,她已经三天没有跟琳琅换身体了。
抱着一个“美好”的念头,莫筱燕强压着恐惧同温庭睡在同一床铺里,僵硬着身体,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
可是,她还是有知觉的。
莫筱燕差点没哭出声来。
这样苦难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她在温庭这边煎熬着,每到夜晚就觉得异常害怕。
香蜡,纸钱,桃木,坟土,公鸡,这些东西居然在同一间房里出现,她一个怕鬼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王爷,你渴了吧,快把这个喝了。”
温庭又端上来一碗水,血腥味迎面扑来。
莫筱燕已经麻木了,牙齿磕着碗沿一口一口吞咽着。
“王爷真乖。”男人替她温柔盖好了锦被,“夜深了,王爷好好休息。”说完便走出内室,推开门出去了。
温庭来到庭院中央,月光将积雪映得明亮。他拢紧了斗篷。
“这次还会失败吗?”男人自言自语地说。
他不仅知道王爷身体里住了两个人,还知道有一个灵魂是前朝的将军,这是他有一次路过回廊不经意偷听到的。
喜欢的人是一位铁血将军,他竟然一点儿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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