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一些,虽然也像一桩买卖。
“可是,可是这里不方便的。”苏鸾的声音渐渐变低,说着说着就垂下头去。
陆錦珩也不知她这是害羞了,还是又委屈了,只顺着她的话想办法道:“那明晚戌时,还在桃园。”
苏鸾蓦地抬头,有些意外:“明……明晚?可皇上不是因着昨夜安定公主性命垂危,才允许我们留在宫里的吗?”
陆錦珩云淡风轻的笑笑,“不。直至安定公主顺利出嫁离京,苏家人可一直留在宫中陪伴。”
“真的?”这个恩典于苏家而言,无疑是太大了!
陆錦珩笃定的点点头:“当然,如果这些日子期间忠贤伯府有庶务要处理的化,你们也可随时凭这个令牌进出宫门。”
说至此处,陆錦珩从腰封中取出一个小金牌牌递到苏鸾眼前。
苏鸾接过这个小东西时,手近乎是抖的。这意味着在苏鸾养病的这些日子里,她们可以一直陪伴在苏安的身边。
这事待过会儿告诉秦氏、柳姨娘和苏卉,不知她们会有多激动!还有苏安,当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姬清太子在身边外,还有自己的娘家人守在身边,她该更开心吧。
毕竟这是家人与她婚前相聚的最后时光了。再见,怕是要数年,甚至十数年之后了。
苏鸾的一双杏眼亮亮的,闪动着莹莹微光,使得这张小脸儿更加的生动。
“谢谢你。”想来想去,她还是只有这一句话来表意。
陆錦珩的嘴角微微翘起,抬手抚弄了下苏鸾的头发:“多睡会儿。”
苏鸾含笑点点头,却迟迟没有转过身去。
“最好,再做个美梦。”陆錦珩哄孩子似的又添一句祝福。
苏鸾微微扯起嘴角。
“然后,梦里有我。”陆錦珩又道。
苏鸾有些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转身提步,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走了四五步,苏鸾蓦地驻步回头,笑望着陆錦珩,问道:“是不是还要把你梦得再英俊一些?”
陆錦珩认真的想了想,答说:“那倒不必。”
苏鸾正暗幸陆錦珩还肯要点儿脸皮,却又听到陆錦珩说:“本已是俊极无俦的样貌,再英俊岂不是诚心刁难于你?”
苏鸾:“……”
回屋睡觉。
安静了整整两日的西凉使臣府邸,突然响起了疯狂的砸门声!
动静太大,就连立誓要养精蓄锐、此刻正蒙着被子睡得香沉的西凉使臣,也被这砸门声惊醒了。
可他扭了扭身子朝外瞥了眼,又转回去继续睡了。懒得去管。
反正院子里除了他的随从外,还有一堆郡王府的侍卫在,哪个敢来闹事?他是西凉使臣,有豁免权的,大周人不敢将他怎样。
如今他就一个打算,他要好好的补觉养身体!今天白天好好睡上一觉,晚上再好好大吃上一顿,待夜里院子的侍卫监管松散懈怠了,他就想办法逃出去!
再有一日,太子就要到达大周京城迎娶安定公主了。届时定不会轻饶了他,他必得抓住今夜的机会,赶紧逃走。
那讨厌的砸门声终于停歇了,就在西凉使臣终于又陷入美梦之时,突觉脖子一紧,之后便被人无情的嘞着衣领拖到了地上!
他惊恐的睁眼,在看到一排兵士怒瞪着自己后,吓的哆嗦起来。
这些兵士不是大周的,而是他们西凉国的,身上皆穿着西凉国的衣裳呢!
接着胖胖的使臣意识到门口还站着个人影,他转移视线看去,这下更是绝望的将双眼瞪成了圆型!
“太……太太太子?”怎么会这么早进京?明明是两国联姻的这等大事,迎亲的仪仗是要严守时辰的。莫说提前一日,就是提前一个时辰都要另行报批。
“你还敢称孤作太子?”姬清微眯起双眼睨着地上的西凉使臣,提步迈进门来。
厉声诘问道:“你不是早都成了邑国的狗了吗!”
“太……太太太子息怒!不是您想的那样……”边申辩着,使臣翻了个身儿,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叩头。
“求太子再给微臣一次机会……微臣再也不敢了……实在是他们掳获了微臣的妻儿老母,以全家人的性命相要挟啊!”
身为使臣,自是能言善道会忽悠。他也不是没做过最坏的打算,他早就想好了若脱不了身,如何在姬清面前请罪才能最大化的脱责。
“呵呵呵呵——”姬清发出一阵儿冷笑,直笑得跪在地上的使臣寒毛卓竖,脊背森凉。
“太……太子若是不信,大可……大可去查……”使臣哆哆嗦嗦的说出这话,明知姬清大约是不会再信任他,可眼下拖过一时是一时。
“查?那你告诉孤,要怎么查啊?”姬清冷冷的反问道。
使臣一时不知再说什么好,就乖乖跪在那儿听。
姬清有些冷血的玩笑似说道:“你的妻儿老母到底是携重金潜逃,还是被人掳走,这大约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既然他们如今去了那头儿,孤想问也问不到了。死无对证,你让孤如何查?”
听完这话,使臣脸色“唰”的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至惨白!
去了那头儿?死无对证?
他有些茫然又有些惊惧的抬起头来,对视着姬清:“太子这话是何意?”
“何意?你家已经被诛九族了,你还想再为了你这一颗孤零零的脑袋继续狡辩下去?”
“诛……诛九族?”使臣一脸的不相信,觉得姬清是在吓他。可想想以姬清的狠辣手腕儿,这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可是他的家眷明明都离开了西凉国……
怎么会?
就算姬清一来大周就立马派人去缉拿,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缉拿到。
“你……你早就知道了?”他终于想到了唯一的一种可能。
姬清无情的笑笑,抽出腰间宝剑抵在使臣的脖子上:“对孤的太子妃下毒手,你确实是当你们全家的脑袋都是铁打的!”
随着话音落,人头也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