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实责,在陆錦珩面前依旧连个表面尊重也讨不来。可郡王爷不同,明面儿上是陆錦珩明正言顺的父王,故而吴侧妃在明知王爷不知此事的前提下故意发出此问,也多少有些调侃这父子之情的意思。
雍郡王倒也不恼,只脑中悠忽掠过这两年流水般塞入錦园的绝色美人儿。有圣上以各种名目赐下来的,也有官员勋贵们为取悦而塞来的,然而没有一人能在陆錦珩的内院里留下。
这若是换成别家公子,双十的年纪便是未娶正妻,起码通房妾室的收了几房。再不济,勾栏瓦舍也总光顾过几回。可陆錦珩迟迟不娶世子妃,侧室也不肯纳,通房的丫鬟也不收!孤标傲世,洁身自好,更是从不踏足风月之地!
说起来……至今尚不曾经人事。
这渐渐也就成了圣上的一块心病。身为人臣的自当为君分忧,故而一些擅事故的勋贵们便也跟风操持起来。只当是世子骄矜傲岸,一般俗物入不了他的法眼,便四下里张罗着娇妙佳人,企图让圣上了了这桩心事。
然而至今,一提起此事,圣上还是叹息声连连。
思及这些,雍郡王更是觉得这事儿对于整个陆家都非小事!就见王爷眉心深锁出个‘川’字来,声色沉沉:“待过会儿,本王去问问錦珩此事。”
眼珠儿一转,吴侧妃张口:“王爷,依臣妾来看,世子既不愿主动与您提及,八成是对此事有诸多顾忌。王爷贸贸然问起,倒有可能惹得世子心中不快。”
听闻此言,雍郡王面露不悦。再怎么说陆錦珩也算是他的儿子,老子惹儿子不快,这种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沉了片刻,雍郡王暗自消下气去,不欲在这些细处多做计较。吴氏说的没错,陆錦珩捂着此事显然是不想让他知道。他腆颜去问,极有可能讨个没脸,偏偏他还不能真与这个儿子撕破脸面!
侧眼斜觑吴侧妃,雍郡王问道:“你可是打了什么主意?”同床共枕十余年,吴氏肚子里的小九九多,他自是知道的。
吴侧妃抿唇笑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王爷,这几日一早世子都会出府办事,不如趁着明日世子出了府,由臣妾命人去将那位苏姑娘唤了来,见上一见。”
雍郡王神色一滞,心忖着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处理方式。陆錦珩不在府中,吴氏身为当家主母去传寄住于府中的姑娘,于情于理她都不得不来。
那么至少能见见此人,探明下身份。总好过他去陆錦珩身边蹭一鼻子灰回来,还是一头雾水,一无所知。
“好,就依你所说!”雍郡王抬手捊一把稀疏胡须,终是露出个笑脸儿。
自打陆錦珩及冠以来,圣上对他院儿中私事显得更为关切,几次将他不娶不纳的责任推到雍郡王这个做父亲的头上!说雍郡王只顾着自己纳了一房又一房娇妾,却丝毫不关心儿子的生活。
为此,雍郡王越发头疼进宫面圣,回回落个没脸。这回若真是陆錦珩在男女之事上开了窍儿,倒也算给他解了困。唯一难如人意的,是这姑娘非他着手之人,日后也不能为他所用。
罢了,只要开窍便好!这个姑娘不是,未来还有的是机会可以再安插他的人。
“吃饭!”雍郡王复又拿起了筷子,继续用饭。
翌日,苏鸾正兀自于膳堂中用早飨,这时布菜的丫鬟进来。
行过礼后,那丫鬟禀道:“苏姑娘,吴侧妃身边儿的齐嬷嬷先前过来传话儿,说是您来府中做客多时,侧妃想寻您问问住的可还习惯。”
苏鸾有些发懵,但也仅仅是发懵,并无半点儿畏怯。书中原主与这位郡王府的吴侧妃可是没半点儿牵扯,不过苏鸾却是对这位吴侧妃的脾性多少知道一些。
不只脾性,还有一些天知地知她知吴侧妃知的……见不得光的勾当。
谁让她有上帝视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