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快速的流逝,孙无情浮在自己村镇的上空,一边维持着各项数据的稳定,一边思考着现状。
从历史的角度看,战争和商业几乎是同一时期发展起来的。太繁荣就打,打累了就谈商,仿佛动脉和静脉,缺一不可。
即使明明知道千万人要因此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孙无情的村镇开始和别的地方有所接触,他也因此可以进入别人的地盘。他知道别人也在看着他的社会,但彼此看不见对方。
但他担心别人会认出他。
因为他的社会,比他们发展的快了许多。
还未进入城邦时代,他的村镇已经有了完善的法律和统一的文字。里面的人似乎都染上了孙无情的性格,在路上低头匆匆,并不会因琐事闲聊。最热闹的,大概就是辩论广场。在那里,思维正激烈的碰撞,全新的制度被设立。人们围绕着高谈阔论的智者,仿佛一出精彩的戏剧。
民主,是他们讨论最多的话题。
太快了,就算是古希腊和雅典,也是建立在无数废墟之上。而所有的文明古国,大多数还处在蒙昧之中。
反观他的隔壁,大多数还是拿着锄头的农夫。
文化的优势很快显现出来,这里水草丰美,互相不考虑兵戈之举,语言和习俗很快把他们吸引过来。用数学和天文学构造的奇迹远比拿火把胡乱涂画的巫师要更神秘,更让人信服。
于是他们也开始学习,很快的,他们也立起了白色大理石堆砌的广场。站在上面,可以遥望不远处的一片海,越来越多的智者选择在这里辩论。
神的足迹,终于踏入了这里。
而旧神,将被世人永远遗忘。
课堂上,一名同学摘下了设备。他的文明被占领,已经失去了继续游戏的资格。成功有很多种方式,但失败只有一种结果。
他远远地看了孙无情一眼,重新戴上设备观战。
而虚拟世界里,孙无情也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他没有办法控制社会的进步,战争的步伐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样繁荣的地方,任谁都会心动。
更别说那些原始暴戾的草原骑兵。
对于食物和铁器的渴望,让他们无休止地南下。通过暴力和杀戮让别的文明屈服,这种原始的快感就算是现代也很少人能拒绝,更别说那个黑暗的年代。
他有些钻牛角尖了,这并不是一个单人游戏。他相信他的社会是目前最完美的社会,只要那些草原骑兵肯放下刀马,他们肯定可以在这里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人类的愚蠢,曾经毁了无数璀璨的文明。而后果,却是由他们的子孙承担。”
冰冷的电子音传进耳朵,让孙无情的心也渐渐变得冰冷。
在他身下,是厮杀的战场。尸山血海,可以飘橹。
面对寒冷的刀剑,再透彻的道理也毫无作用。智者们可以算出彗星多久来地球一趟,却不能召唤流星来赢得战争。
所有指标瞬间变成了红色,人口急剧减少,瘟疫开始蔓延,那片雪白的辩论广场,已经被鲜血染红,久而久之,变成了墨一样的颜色,有着久散不去的腥臭味。
他的子民虽然身强力壮,但按他的标准,他的社会以智慧为尊。他的军械是最先进的,他的城墙是最坚固的,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进入re兵器的时代。
但还是忽略了某样东西。再精妙的军械,如果没有人使用,便是一堆废铁;再坚固的城墙,如果没有人守护,便是一堆碎石。
他的人,没有血拼到底的信念。一触即溃,一溃,便不成军。
铁骑长驱直入,从遥远的草原,刺进了这片璀璨的星空。
他的智者不断定出绝妙的作战妙计,什么火烧连营,长坂坡丢儿子,阴招损招其出,就差自己手动搓出一个火球。
但孙无情的地盘还是越来越少,兵临城下,对方的长矛直指苍穹,指到他的脸上,指向他城池里的食物和女人。
国王站在城墙上,紫色的披风猎猎作响。背后,是沉淀了上千年的艺术珍宝,很快就要毁于马蹄之下。
“最好的路,难道不是最正确的路?”孙无情皱眉。
他不愿意接受失败,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原谅失败。
“这个问题,没有最好的解法。”耳机里,传来了李建成的声音。
“我要输了吗?”
“你的失败,是因为你没有认识到人类愚蠢的底线。”李建成站在他身旁:“但同理,你也没有认识到人类的灵魂,可以达到何等的高度。”
他的眼光朝向远方,山的另一侧,又是一队铁骑从林间冲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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