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着,颤手接过手绢,用手绢捂住嘴巴,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直咳得她眼泪直冒。
青衣急忙上前扶着,吩咐挽袖去倒水。
终于,凤鸣路停了下来,苍白的脸因为咳嗽而潮红起来,她移开手绢,歉意地看着族长道:“真是失礼了!”
族长正要说话,却听得挽袖惊叫一声,“夫人,这手绢上的是血?您吐血了?”
众人一瞧,果然见那雪白的手绢上有一处殷红的血迹,凤鸣路脸色苍白,颤声道:“我只怕,是命不久矣了!”
青衣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抱住凤鸣路道:“不会的,大娘会没事的,大夫在这里呢。”
说罢,她盈盈起身,对苟不言道:“苟大夫,求您快给我大娘看看,给她开药!”
苟不言把手搭在凤鸣路的手腕上,仔细听脉。
“如何?”族长见苟不言许久没说话,便出言问道。
苟不言收敛神情,放开手,沉重地对族长道:“龙夫人的脉象极为紊乱,时而沉,时而浮,沉时燥,浮而无力,夫人身体长期恶疾缠身,以伤了根本,要调理只怕是极难的!”
族长骇然,“这么严重了?”
“幸好发现得早,否则只怕药石无灵了。”苟不言话锋一转,又道:“只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老朽尽管开药,但是要康复,还得夫人少怒少嗔,切莫大喜大悲,否则,只怕老朽也无能为力!”
族长听得晕头转向,“那你说这病到底是有治还是没治?这病因是什么?”
苟不言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凤鸣路的脉象很乱,但是按照他所下的分量,短时间内不该是这样的脉象,除非是她用过量,当然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只怕龙夫人强弩之末,每日涂脂抹粉求龙相爷回心转意,一时不慎,便过量了。
当然,他也不会说凤鸣路是因为中毒所致,所以,谨慎地回道:“大夫人在月子里已经落下了血虚的毛病,加上这些年一直调养不当,而她自己郁结难舒,导致病情越发严重,身体已经耗尽,再受风寒一吹,这病就发了起来。”
族长闻言,倒也不好再说那些事情了,怕她更加的郁结在心。当下安慰几句,便要告辞。只是,他虽不说,却不代表他不会去查,见到凤鸣路这个样子,更激发了作为一个男人的本性的怜悯弱小之心,所以,他在走的时候,下定决心要去调查清楚此事。
姜氏见族长不再追问,心中略松了一口气,但是她也知道族长不可能放弃追查,因为事关龙家名声,族长一定会追查到底。
族长一走,她整个人就冷淡了起来,缓缓起身,对凤鸣路道:“姐姐好好休息,我告辞了!”
“等一下!”凤鸣路出言唤住她,道:“前日宫中送来了一些补品,你取些回去,送些过去给婆婆,再分给三妹和四妹吧,你自己也留些服用!”若只单单给她,以姜氏多疑的性子,未必会要,但是若说是给老夫人和其他两名姨娘,她则不会留心。因为,她也知道,就算凤鸣路胆子再大,也不敢对老夫人下手。
菊香捧着几个锦盒过来,走到姜氏面前,道:“二夫人,这是给老夫人和您以及三夫人四夫人的。”说罢,有意无意地摸了一下第二个锦盒的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