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正是听了风言风语,所以才来找老夫人的。
一进门,她就委屈地抹眼泪,“娘,这下子还叫我怎么活?我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的儿子,如今竟白白地被指认是别人的,娘要为我做主啊。”
老夫人平日里就较为宠爱姜氏,自然是因为她为龙家生了两个儿子,见她伤心落泪,便安慰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人家说什么呢?反正娘知道儿子是你生的,这是铁打的事实,不是外人说几句就能改变的!”
姜氏泪涟涟地道:“若旁人这样说也就罢了,只怕连相爷也这样想。”
老夫人哼道:“这话说得,你自己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他岂是这么轻易就相信谣言的人?这些蹩脚的谎话,骗骗外人可以,骗他,不可能!”
姜氏哭着道:“媳妇自知往日对大房确实有些不敬,可那也只是在言辞上,从没做过半点真正伤害她的事情,她的娘家怎就说这种话来中伤我?她生下死胎的时候,我也替她难过啊!但是不能说她的儿子没了,便要夺我的儿子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龙老夫人见她越说越激动,不由得安慰道:“得了,得了,有我在一日,我绝对不容许她奸计得逞!”说罢,又生气地道:“这个扫把星,自从进了龙家的门,龙家便无一日安宁,往日看着安分,但是如今越发放肆了,看来,只有想法子休了她,这个家才有好日子!”
姜氏的目的已经达到,当下停止了哭泣,哀哀地道:“只是有七出之条,也有三不去,那宋太君所言有理,相爷确实不能休她!”
龙老夫人哼道:“确实有三不去,但是恶疾却不在三不去限制中,她只要犯了其中一样,我立刻扫把她出门!”
姜氏眸光一闪,随即低敛,道:“虽说她身子一向不太好,但是也没有恶疾缠身。至于淫荡,她一向少接触男人,更谈不上!”
老夫人生气地道:“她心肠如此恶毒,有恶疾是迟早的事情!”这句话,本来就是很恶毒的诅咒了,老夫人一心向佛,会说出这句话,可见她心里真是恨极了凤鸣路。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姜氏眸光顿时一敛,计上心头。
龙震天这几日忙于国事,还没听到外面的传闻。但是,他已经尝到得罪凤家的苦头了。
朝中许多原本跟他要好的大臣,如今却故意排斥他。今日早朝的时候,他上疏旱灾区的情况,提出了一些建议,全部被人驳斥,说他此举只有花架子,没有实际的作用,相反,劳民伤财!
而一向支持他政见的凤太傅,今日并未帮口半句,相反,一直冷漠地看着他出糗。
他从没试过像今天这样挫败,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他刚被升为四品大员,第一次上朝的时候,被大臣们排斥和嗤笑。而那时候,至少还有凤太傅为他出头,今日,他却被所有人孤立了!退朝之后,他却御书房求见皇上,皇上却接见了凤子义和肖中秋,令他先回府。这让他心里十分不安,皇上自从亲政以来,一直倚重他和肖中秋两人。但是今日对他的态度,整个都不一样了。
他知道自己今日的地位得来不易,他不能够轻易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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