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完全把末末的警告抛诸脑后,拼命地对着顾未易推销末末。刚开始还正儿八经地说着什么宜室宜家,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之类的,最后居然连“末末身材可好了,葫芦状的,前凸后翘,以后肯定会生,肯定能把孩子喂饱……”这类的话都出来了。末末听得冷汗直流,拉着顾未易躲进厨房做菜,丢她俩在客厅嗑瓜子看电视。
末末边切着番茄边跟顾未易说:“她们就爱瞎说,你别听她们的。”
顾未易认真地洗着菜,随口问:“哪句别听?”
末末翻白眼:“哪句都别听!”
他看着她坏笑:“经过我早上的鉴定,我觉得葫芦状那句不是瞎说的。”
末末嘴角抽搐,强忍着把刀飞射过去的冲动,家里有客人,不宜制造血案。
厨房里剑拔弩张,客厅里却闹得欢。
虎妞和梦露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闹起来没完没了的,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两人开始互扔瓜子玩儿,越玩越兴奋,尖叫着跳来跳去,瓜子在空中大把大把地飞来飞去。末末听着叫声凄厉,就出来看了一眼,这一眼没把她给吓晕过去,顾未易这厮严重洁癖,平时她把脚缩上沙发都会被他唠叨个没完,现在满大厅的瓜子,他该发多大的火呀?
末末正操着心,一把瓜子砸在她脸上,又颗颗从她脑门儿滑落,散落在地。末末火了,冲过去也抓了一把瓜子,大叫一句“你们这俩小妖精!受死吧!”就冲着她俩满头满脸地砸,三人正满屋子追来追去闹得欢腾,梦露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厨房心虚地笑,末末和虎妞都转过头去看厨房,顾未易倚着厨房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末末看看他再回头看看满目疮痍的客厅,咽了咽口水正想说什么,顾未易走过来拎起她的衣领,对另外两人笑着说:“你们慢慢玩儿,她饭做一半就跑了,我带回厨房去接着劳动了。”
梦露不在乎地挥着手:“带走带走,你这媳妇儿太剽悍了,我们都玩不过她。”
顾未易抱拳:“大恩不言谢!”
进了厨房,末末观察了好一会儿顾未易的表情,得出来的结论是:这厮没啥表情!她想着还是给解释一下吧,于是就说:“她们人来疯,待会儿会收拾干净的。”
顾未易弹了一下她脑门:“让客人收拾,你好意思我可不好意思。”
末末蹭过去抱他手臂:“不生气啊?洁癖没犯?”
他又接着弹她脑门:“这不是见亲友团呢,我得好好表现呀,还等着她们给我正名呢,哪敢生气呀。”
末末松开抱着他的手,跑得远远的:“得,那你好好表现,别老弹我额头,再弹我就傻了。”
好不容易饭菜上了桌,梦露和虎妞吃得津津有味,指挥起顾未易来也是理直气壮的。倒是顾未易今天特别修身养性,让添饭就添饭,让买饮料就买饮料,让买扑克牌就买扑克牌,而且做啥都是带着笑容的,看得末末是目瞪口呆,这待遇她怎么就没享受过啊?
顾未易出门买扑克牌,末末和梦露虎妞东倒西歪地在沙发上聊天。
“末末啊,我觉得顾未易挺不错的,至少比傅沛靠谱多了。”梦露边嗑瓜子边说。
虎妞拿脚踹她:“这哪是挺不错啊?根本就是极品。”转过头去和末末商量,“不然我把我家的虎子跟你换换怎么样啊?”
末末瞪她:“不用啊,我跟猫科动物处不来。”
梦露插进来说:“末末,你真让他去美国啊?”
末末被问到痛处,只能点头。
梦露安慰:“也是啦,误人前途的事不能干,你顶多就等他两年呗,两年后你们就是经过考验的同林鸟,各自飞后还能兜回来,风吹雨打都不掉的。”
虎妞露出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子:“要我说啊,他这姿色,去到哪都是抢手货,你小心他被人抢。我觉得呀,还不如干脆把证领了,有空你就跟着去当陪读夫人算了。”
末末和梦露对视一眼,无语。这只母老虎自从决定要走入婚姻的坟墓后就神神叨叨的,一天到晚恨不得每个人都和她一样,大家唱着军歌踢着正步昂首走进婚姻的战场。
一伙人混着玩了一下午的扑克牌,玩弹耳朵来着。梦露和虎妞特不要脸,出猫出得光明正大,末末跳脚不干,但顾未易特气定神闲。果然一个下午下来,顾未易老赢,末末老输,梦露和虎妞不输不赢当陪客,在旁看末末被弹耳朵。
吃过晚饭怕赶不上公车,她俩提出要走了。
末末挽留不住,就和顾未易送她们到车站。
临上车前虎妞对顾未易郑重地说:“你今天的表现我们相当满意,就正式把末末交给你了。而且,我们觉得你表现太好了,决定大方送你个小道消息,末末的耳朵特敏感,好好把握哈,再见!”说完两人拔腿就跑,末末追上去要揍人,硬是被顾未易摁住了。交友不慎大抵讲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