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家娘子生的。”小汪掌柜一拍掌神秘兮兮道:“就是那一日我们在店里闹得不可开交,我娘都哭了,丈母娘不依不饶,只说要和离,我家娘子过来也哭了,只说和我感情甚笃,不舍得离开,我丈母娘就骂她不识好人心,闹哄哄的一团糟,结果当时店里一位客人就说话了,说我家子嗣不利,不是人的问题,是店子风水不对,利财不利子。”
三位皇子脸上一怔,没想到画风急转,李知璞笑道:“这又怎么说?真不是那骗钱的风水先生?”
小汪掌柜道:“那怎么能!那位先生是大夫,有时候出诊路过我们这里就爱进来吃顿羊汤,平日里也算是认识的,极文质彬彬的,他只看病,倒从来不给人相面说风水过的,那日却给我家点了一句,真正再生贵人!我们汪家这店祖上传下来,可不是没改过格局!这三代单传,竟是打从这店上来的!店里自祖辈开始,就生意甚是红火顺利,想着定是好的,我们只想着请人看祖坟风水,竟没想到和这店有关!”
李知璞追问:“那先生怎么说?怎么叫利财不利子?”
小汪掌柜皱了眉头:“总之他说了一堆易卦上的道理,什么山主人丁水主财,说店里灶台和水缸摆的不对,我也记不住,最后只指点我们将灶台改过方向,垫高了两尺,把水缸挪过位置,此外,还叮嘱我,如想要生子,最好是三月不进店,选一山清水秀之地和娘子歇养,莫要找人声鼎沸嘈杂之地,以免财货冲了子星,又休养之时,长辈莫要在旁,因着我家开店时常杀羊,血光重,只说请个稳重眼睛清的小丫头在旁伺候就好,另外又开了些养气补肾的药给我和我娘子同服。”
李恭和兴味也起了,站起身来带着三位皇子往灶台看了看,果然见那灶台比一般人家似是要高许多,笑道:“然后你们依言行事,果然怀上了?”
小汪掌柜拍掌笑道:“可不是!反正要改灶台挪水缸,我和娘子索性回了乡下住了一段时间,果然一月不到,娘子就怀上了!”
李恭和道:“你也说那位先生是位大夫,焉知不是那药的用处?”
小汪掌柜道:“老爷你有所不知,我家因子嗣不利,也看过不少大夫抓过药,什么名医没看过!便是太医院那边都托了人请了妇科圣手娄老太医给亲自把过脉开过千金方,多少药吃下去没用!那位先生因着年轻,我家娘子又腼腆,所以没请他看过,那日他也并不曾把脉,只开了几样补血养神益气的茶饮罢了!若是那茶饮有用,我们早该就有了!偏偏就是灶台改好了重新开张那日,我娘子喜酸呕吐,可不是就是这风水行对了!去年我儿子生下来后,我们家老爷子拉住那先生要他留了名姓好立长生牌,那先生反倒推却,说堪舆是泄露天机之举,他不欲为,平日里还是以治病救人为主,如今也是看我家眼看要破家,他于心不忍,才出言指点一二罢了,最后连名姓都没留,只收了一份烤羊饭,我家老头子说他来吃饭一律不收钱,结果他干脆不来了!唉!好人啊!”
李恭和饶有兴味:“听你说,他还很年轻?”
小汪掌柜道:“是啊,可惜了,年纪轻得很,三十不到的样子,可惜好人没好报,听说身子不大好,腿脚不大好,进出都是他兄弟推着木车椅送他……我爹说啊……”他压低了声音:“怕就是有些真本事,泄漏天机,才不是个完人,可惜啊。”
这下李知珉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一旁李知珂却是看出来了,笑道:“大哥是不是认得此人?”
李知珉收了脸色,淡淡道:“春明楼似乎见过一对兄弟有些相似罢了。”一副不欲深谈的样子,李知珂虽然巴不得揭这个嫡兄的短,但却也知道今日父皇带他们三人出来,显然是要拉近关系,教他们团结之意,如今东阳公主四面楚歌,这会儿若是给父皇留下不团结兄弟的印象,那可不好,笑道:“还以为大哥也想找个风水先生给看看呢。”这话说得越发没意思,李知璞一旁翻了个大白眼,也没说啥。
只有李恭和兴致勃勃打赏了掌柜走,和三个儿子说闲话:“这就是寻常百姓的味儿,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你们三人自幼长在王府深院,后来又入了宫,哪里见识过这些。”
他渐渐想起过去来,不得宠的皇子那是连宗正寺也敢欺负的,更何况当时还是圣后当朝:“宗正寺一拖就能拖上半年的禄米,那时候府里奴婢都减到最少,能不用人就不用人,你们的娘经常自己做针工,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你们娘亲自给我做的……奴大欺主,过了时间叫吃的,那是一律没有的,我有时候就自己出来吃一碗羊肉汤,然后给你们的娘带一斤炙羊肉回去,记得王妃怀着珉儿的时候,总是觉得饿,有次我给她带了个蒸羊头回去,她一个人尽吃净了。”窦氏出身寒门,嫁妆也少,和朱氏不同,跟他在王府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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