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桂树果然名不虚传,车子离庄子还有十里远,车里的人就已闻到了芳冽的桂香,令人心神为之一振。
蓝筝掀开帘子望了望外边,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一望无垠的高天下,风吹草树摇动,一派萧爽,十分喜悦道:“我们整日在京里,可见不到这样景色。”这次李知珉要去庄子邀宴,阮姑姑知道后,还是安排了蓝筝和赵朴真随侍,她得了窦皇后教训,自然是尽量给蓝筝创造机会,李知珉一贯在这上头也不在意,因此蓝筝和赵朴真便共乘了一车出行。
赵朴真也是知事起第一次出京城,她从小在宫里长大,许多树草都不认识,一路问着蓝筝,蓝筝总算比她多懂些,一路指指点点,正开心,忽然听到车队后边有嘈杂声。
蓝筝伸头去问车旁护送的侍卫道:“吴大哥,出了什么事?”这王府侍卫也时常保护女眷,因此也认得蓝筝和赵朴真,笑道:“路上有人骡子病了行不了,车上有人双腿不便不能行走,想借搭顺风车,只是这是王府车驾,哪敢让他们搭车,只有让他们等后边有空的车了,我们只能替他们把车挪一挪,让出路来。”
听到双腿不便赵朴真心中一动,也掀了帘子张望,果然看到路边两个男子,一个站着身姿似枪,面沉似水,手里给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打着伞遮阳,坏了的车子已挪在了路边,一匹骡子卧在路边,萎靡不振,想来是突生急病,一旁的马车夫则愁容满面,轮椅上的男子微微抬头看着正从路中央过的车队,虽然困于路上,脸上仍然一派从容。
这两人正是常去春明楼看书的公孙兄弟,赵朴真忙叫道:“等等。”侍卫看她叫停,忙叫停了前边马夫,赵朴真掀了车帘和公孙锷笑道:“公孙先生,您这事这是要去哪里呢?”
公孙锷怔了怔,定睛看到是赵朴真,微笑点头道:“原来是赵女史,我们是去大榕庄,那边有位病人旧病不愈,请我去庄上住些时日替他调养诊治。”
赵朴真转头问随着的侍卫:“大榕庄在哪里?”
那吴姓侍卫笑道:“就在我们要去的折桂庄再行十里就差不多了。”
赵朴真忙笑道:“两位先生时常也到春明楼看书的,这儿反正离得也不远了,吴大哥您看看不拘哪里能不能匀一匹马出来借给他们,我做担保,公孙先生是出诊,也算是积福的美事。”
吴侍卫笑道:“既然是赵女官认识的人,自然是无碍的,我去和侍卫长说一声,匀一匹马给这两位先生好了。”说罢果然纵马向前,过了一会儿文桐跟着侍卫骑马过来笑道:“王爷听到禀报,说这是救人的事,不可不帮,马套来套去费事,让小的将乘着的马车腾空了,让马夫送这两位先生到地头,再回折桂庄复命便好了。”
公孙锷忙致谢道:“多谢王爷援手。”又向赵朴真鞠躬致谢,赵朴真忙笑着推却,看着文桐将马车赶了过来,便放了帘子不提。
蓝筝看她这安排,有些羡慕道:“看来你在春明楼倒是认识不少士子。”赵朴真道:“不过是他们来看书的时候见过几次罢了,谈不上熟识。”
蓝筝便笑着问春明楼的一些事,赵朴真便捡着回答了,说了些闲话,眼看着也到了折桂庄。
庄子以桂为名,一株高大的桂树挺拔地伫立在湖水边,十分引人注目,想必就是那百年的古桂树了,树干雄壮,枝繁叶茂,湖水清碧,可以想见夜里必是星光倒映,桂香沁鼻。
上官麟亲自出来迎接李知珉:“太子和公主昨日就来了,王爷一路可安?”一边偷眼去看李知珉后边的车子里跟着的仆从们,一眼看到系着蓝色宫裙的赵朴真,她正和蓝筝一起,在庄子的奴仆导引下先将李知珉所带的东西往里头客院里安置,上官麟松了一口气,伸手给李知珉引路:“王爷往这边走。”
上官家是百年世家,待客起来也是分外豪爽,李知珉又是亲王,庄子里直接安置了一整个客院供他歇息,院名三秋院,十分轩敞阔大。
“真美。”蓝筝进门看到李知珉的屋里进门就是一株玉桂,低声轻叹,赵朴真走上前去看,发现那玉桂居然是玉雕成半人高的盆景玉雕,上边纷披的叶子都是碧玉雕成,通透碧绿,一粒一粒桂花是和田玉雕成,惟妙惟肖,最神奇的是靠近之时居然也有淡淡的桂花香气。仔细看看,原来是那树干里有孔洞,想是在里头放了桂花香,于是散发出天然花香来。
客院负责的管事在一旁笑道:“哪位是赵尚宫?我们公子特意交代,院子里专门备下了您的房间。”
赵朴真诧异地抬了头,心里暗自骂那个混不吝这般安排岂不是让自己在蓝筝面前立靶子呢,蓝筝笑指赵朴真道:“这位就是,上官公子这般有心?”
管事的妈妈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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