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就该享受,坏天气就该寻死。不过有时候苦等等不了了,也难免会直接做了。可是我就不这么想,为了等今天,我等了七个月,真奇怪,七个月怎么都万里无云,阳光晴朗呢?但好歹,我等到了。
……”
黎乐生写的是一个短篇,名字就叫《末日》。单从字面上理解,末日就是最后一日,一个人的最后一日,自然称得上末日是不是?
主角没有名姓,没有过去,没有回忆。文中不交代寻死的前因后果,亦不交代“我”的背景的情绪。开头他躺在床上,结尾他死在床上。写人死了,应该是心情压抑的,可不知道为何,黎乐生却写的开开心心的。“我”死了,短短几千字的文结束了,黎乐生就发到了源源文学城上。
接着他就发了博博,附上链接:“末日文已发~继续去放飞自我。”
装一发逼就跑,真刺激。
黎乐生打开《颠倒》的文档,开始真正的放飞自我。
……
阿布利小朋友在街上看到了一个诊所。此时他的神智将近模糊了,在给现任妻子通讯,得知她要去做摘除腺体的手术后,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提议好极了。谁知道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会不会是念念那样的呢?腺体被摘除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才会遭受的处罚,阿布利也知道,这种身体上的残缺一定会影响他的仕途,也会影响到其他人对他的看法。
可他真的无法忍受了。不只只是这一次发|情期潮时深陷其中的厌恶,更是想到以后自身定期爆发的发|情期,也足够让他厌恶。他已经受够了这种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甚至大脑都不够清醒的生活,又因为痛恨发|情期,对其中印象模糊的情|欲也毫无眷念。很难说他做出的决定有没有受现在这种不清醒所影响,但是总之,他迈入了这家诊所。
加文正在里面捧着一本书看。现在极少有人再看纸质书了,不是为了节约资源,而是单纯觉得不如在智脑里看,就算想要实体的感觉,智脑也能投射出来虚拟投影,做笔记标注加书签等等,都要方便很多。
但是加文喜欢这样,而且他还最喜欢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好吃的食物,他都会留下来就着书再吃,仿佛书是调料,食物会因此更美味似得。反正是自家的诊所,加文也没有什么忌讳,仗着自己是老板,在这工作时间里,他就吃吃吃,看看看。
阿布利此时走了进来。
加文不认识阿布利。他脑中没有脸谱,也不需要记人。谁是谁,有什么官职,喜好,都不被他重视。谁在那上面不一样?并不会影响什么。他就这么坐在自己家诊所里养老,新闻也不爱看,连帝国现在派了一堆人在追捕他,他都不知道呢——样子换回本来的,身份也换一个,谁能找到他?
他看到阿布利进来,一眼就看出来他正处于发情呢。以加文的年纪,要是有个孩子,也就阿布利这么大。不过他不会有孩子,所以对加文还蛮有好感的,谁让这年轻人长相英俊,拽着摇摇欲坠的理智的模样,也颇为动人呢。他甚至都没看出来加文的军人做派。
加文放下手里的书,这是一本最新出版的选项书,主角是个被人嫉妒的alpha,被人陷害进了帝国监狱,而读者需要根据自己的选项往下选择阅读,决定主角的生死。这些选项都很有意思,加文索性按文字顺序而不是选项顺序来在他脑海里,主角瞬间变成很多分支,顺着书页,有了很多未来。他又放下手里的干果。读书的时候吃干果是最好的,吃起来方便,也不油腻的,不会弄脏书页。
加文以为阿布利是个没有o,这会进诊所是为了来买抑制剂的。哦对,算下时间,正是这个时候爆发呢。加文甚至挺高兴地想,新买的书真好看,他都把外面的事给忘了呢,看完之后要把作者所有的书都刷一遍!
加文没等阿布利开口,就递过去一支抑制剂。这抑制剂不是他自己做的,而是统一从官方进货来的。抑制剂算是处方药,只有处于发|情期的那两个性别才可以购买。阿布利也顾不得说什么,他急忙给自己注射上。那种大热天头上浇上一桶冰水的滋味其实不好,可这让他有了力气来说他的话。
“医生,我要做腺体摘除手术。”
加文朝他露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