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摆手道:“非也非也,繁华哪里有过头的?你们这些偏远地方的人哪里知道。因说是太后喜欢男子穿青衫,故而京城一时流行起来,如今你去京城,大街上十个男子至少六七个这么穿呢!”
“原来是这样啊!”
提到太后,岭南的百姓都十分自豪。
太后是岭南人士,这事大家都知道,既然是太后喜欢的样式,怪不得能流行起来……
说书先生瞧着众人的眼光,只觉得这青衫怕是又要流行到岭南来了。
二楼到三楼是靠窗子的雅间,中间是空着的,便于楼上的客人也能看到楼下的表演。
此刻,二楼和三楼都有人把头探出栏杆,朝楼下那说书的望去。
楼上坐雅间的人自然身份更加贵重,知道的也比普通百姓要多,便侃侃而谈起来,“听闻,先前太后身边纳了两个面首,就爱穿这青色的衫子。后来朝中一下子革了大批重臣,方知那两个面首是奸细,太后并没有收用的,不过拿他们做棋子罢了。”
“还有这样的故事?太后真是英明啊!”
前一个说话的人显然是有门道的,闻言也朝天拱了拱手,“我家舅舅在京城做官,虽不是什么稿官,也是能见到皇上的,这事是朝廷里传的,自然不假。”
后一个人便疑惑了,“既然是两个奸细,太后不喜欢的,怎么又因为他们而喜欢男子穿青色衫子?”
“这我就不懂了……也许是太后本来就喜欢,那两个男子才投其所好吧,怎么可能是为他们呢?”
“兄台说的是……”
看客们议论着,听着说书先生又开启了一卷,说的正是京城西郊有只怪兽的故事。
这等故事不如说宫闱里太后、皇上什么的故事有意思,可到底是京城的事,升斗小民也都没有散去,宁可站得脚酸也要细听听。
光站着不买座儿也不买茶,那是要被赶出去的,因此,这些人又不得不掏银子买上几两瓜子一碗茶,边磕边听。
……
说了半日,口干舌燥。
那说书先生终于可以下台了,虽是累了些,却不知酒楼今日因他的故事又进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那先生没有急着走,而是去了后院拜别酒楼的掌柜,“掌柜的,替我谢谢你们东家。我从京城落榜回来,举目无亲,想靠举人之身谋个差事都做不到。要不是贵东家收留我在这里说个书,我哪里能有这么多银子?”
那掌柜的笑容温和,“文举人,你千万别妄自菲薄。你是个举人,在我们酒楼说书也是委屈你了。只是东家说了,君子自强不息,若是直接给你银子让你去谋缺,只怕你不好意思。倒不如让你凭着自己刚去过京城、又有文采和好口才的本事,说几日书自己挣银。”
文举人越发心生感激。
这酒楼的东家实在是个妙不可言的人物,施恩不图报,还能如此为他着想。
他甚至有时候在想,自己说书得来的银钱就有这么多,怕是比去地方上谋一个县衙小吏的缺更加好,他又何必要去谋缺呢?
只是这话说出来,倒显得他不知好歹了。
他同那掌柜的拱手,“掌柜的,能不能让我亲自见你贵东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