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你要是不还给我,我直接找黄三友,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安志红狠狠的说着。
他说完就去骑三轮车,三个人骑着三轮车就走了,我跟我妈妈看着,眼巴巴的,在农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妈妈跟娘家的关系也不怎么好,现在来要债简直是逼命。
我们回到院子里,我妈妈觉得晕乎乎的,我就让她去睡觉,我跟猴子坐在院子里抽着烟,猴子把衬衫撩起来,看着我,说:“老弟,这事,我帮不上忙,你也知道,我就一混吃混喝的,现在我也不给胖五干了,拿钱这事,真对不住了。”
我听着就看着猴子,我说:“干嘛不给他干了?为了我没必要。”
猴子挥挥手,笑着说:“那头猪,就他妈吃人的猪,师父在的时候,仗着师父能给他赚钱,他还客气一点,现在师父死了,我技术又不到位,所以,早就想赶我走了,这次刚好得罪他了,压的半个月钱也没给我。”
我听着就觉得挺难受的,我知道瘦猴是因为我被连累了,我撩起来头发,手机响了,我看着是萧红发的短信。
“你还爱我?”
我看到这几个字,心里就滴血,我那能不爱她,但是,爱不起了,我把她手机号码拉黑了,微信也删除了,没钱娶什么老婆?
我是看透了,没钱,连亲戚都来逼你。
“哎,那个黄三友在姐告可是个混子啊,前段时间他跟几个人在木姐赌场坑了不少人,手黑着呢,他就住你家隔壁啊?”猴子问我。
我点了点头,我说:“是的,他早想买我家的院子了,他想建一个乡间别墅……”
我刚说着,就看着门被推开了,我看着一个刺头站在门口,光着膀子,手里拿着个大菠萝,他很高,一米七八的样子,长的挺好看的,浓眉大眼的,但是身上纹身很可怕,纹了几条蛇,他看着我,说:“阿峰,刚才你老舅从我家门口路过,说你家要卖房子,是不是?”
我说:“没决定呢。”
“我跟你说,二十万,我给你二十万,别卖给别人,要钱来找我,别卖给别人啊。”黄三友说着。
他说完就出去了,我低下头,我苦笑了起来,现在昆明的房价都上万了,这三百多平的宅基地的房子才卖二十万,这不是卖,这是抢,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就是够横!
黄三友比我大几岁,他有三个兄弟,老三是我同学,他们家很有钱。
我记得小时候,那时候都住瓦房呢,他们家就住楼房了,而且家里买了彩电,我放学,就会到他们家一楼的窗户趴着看电视,老三其实挺看不起我的,有时候看到我在他家窗户偷看,就会关窗户。
但是,有时候他吃鸡腿,吃好吃的东西的时候,看到我,就故意的坐在窗户边上吃,那时候,把我给馋的,真的不要不要的。
我上学的时候就知道黄三友是个混混,他爸爸是卖中药的,懂中医,认识不少人,他就混事,上学的时候就打死过人,那时候他小,才十几岁,没判,现在混的更不得了,不过,虽然是邻居,他们可没少欺负我们家,他家的楼房就挨着我家的卧室,空调外机就挂在我家卧房的楼上,一开空调,吵的不得了,而且,还滴水,弄的我们家晚上根本没法睡觉,但是我们只能忍着。
“哎,阿峰,邵军你知道吗?”猴子问我。
我点了点头,我说:“知道呢,你想什么呢?”
“我听说他要人呢,之前在姐告,他给你钱,就是想要你帮他干事呢,他给钱手大,现在你正缺钱,可以帮他干一票,反正都是在缅国那边干。”猴子说。
我抽着烟,舔着嘴唇,他干的事,我们都知道,没什么好事,虽然给钱多,但是都是要命钱,我说:“不了,我要是出事了,我老娘怎么办?那要命钱就不赚了,我还想去赌一把,上次赢了三万块钱,说不定,我还能赢呢。”
猴子拍着我的肩膀,说:“一刀穷一刀富是吧,可以,但是你有本吗?师父下葬的事,可是把你给掏空了啊。”
我听着就点了点头,这我确实没有赌本,而且,我还借了一屁股债,哎,这生活,真的让人深深的感觉到绝望啊。
我想着,就把我脖子上的项链给拽下来,我按开了怀表形式的纽扣,心形的盘扣打开了,里面有我跟萧红的合照。
这条链子是黄金的,三千买的,现在能折个两千七八。
卖了吧。
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