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阻止的,是刘娉婷。
有些出人意料,众人皆把目光聚焦在刘娉婷身上。
只见刘娉婷站在包厢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垂死挣扎的通房芸儿,冷声道:
“老爷,虽是家事,但却不是发生在慕容府的内院。可老爷刚刚那一番话,我若是不为自己辩解一番,明日京都百姓就不知道该怎么编排我了!”
刘娉婷此时神情肃然,语气抑扬顿挫。令人不得不相信,她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反而怀疑这件事有蹊跷了。
慕容盛看着依旧一番我见犹怜的芸儿,又看着腰板挺得笔直的刘娉婷,一时竟然无法判断,只好沉下脸说道:
“哼,别在这丢人现眼,回府再说!”
芸儿听慕容盛语气有所松动,又想着刘娉婷身后还有户部尚书刘鸿甚至太子萧鸾。慕容盛要是回去冷静下来一想,孩子都已经没了,不可可能再去得罪刘鸿和萧鸾。
到时候慕容盛两相权衡之下,只怕这件事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芸儿便咬了咬牙,更加放声哭喊:
“老爷——您一定要为贱妾做主啊,夫人一定是嫉妒我先有了身孕,所以才这般谋害我们母子!”
这一喊,倒是让慕容瑾对这个通房有点刮目相看了,看来还不是完全无脑。
刘娉婷听到芸儿这么赤果果的指控,红着脸厉声喝道:
“满口胡言!血口喷人!”
慕容盛见平时贤良淑德的刘娉婷和小鸟依人的芸儿,此时就像两个泼妇一样在这里骂街,心生厌恶,出声遏制:“胡闹够了吗?”
随即又转身对着萧衍拱手致歉:“燕王殿下,让您见笑了!”
毕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家丑外扬,更何况是一向以名声荣誉为主的慕容盛呢?
可是刘娉婷却好像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似的,不依不饶地对萧衍和慕容瑾说:
“燕王殿下,燕王妃,今夜之事您们也算是见证者。老爷不肯相信我,芸儿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她和胎儿,还请二位为我主持公道!”
慕容瑾看了一眼刘娉婷,刚刚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此时一脸泰然,还懂得搬救兵。慕容瑾嘴角勾了勾,既然是聪明人,那就更好办了。
慕容盛见慕容瑾面露笑容,感觉那惊艳的笑容仿佛在嘲讽他:内院起火,还要她插手才能平复,实在是悲哀。慕容盛越想越气,一怒之下便冲着刘娉婷呵斥:
“闭嘴!”
萧衍冷笑一声,声音不高却一下子便让包厢安静下来,顿时只能听到他冰冷带着几分讽刺的嗓音响起:
“慕容大人想必在府中发号施令惯了,语出惊人啊!”
慕容盛闻言愤怒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言语间便出了一身冷汗。醒悟过来后,心中十分惶恐,声音带着颤音对着萧衍解释:
“燕王殿下恕罪!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痛失爱子,一时心急才口出狂言!”
萧衍瞥了他一眼,见他一副颤颤巍巍的模样,眼里闪过意思厌恶,“原本是你的家事,本王也不该插手,只是……”萧衍说到一半便看向身旁的慕容瑾。
慕容瑾会意一笑,把话接了过来:
“只是继母入门后本王妃还未曾感谢继母为慕容家的奉献,如今继母有求于我,于公于私,本王妃都不该袖手旁观。”
慕容瑾口中的“继母”刘娉婷此时身子一震,连忙抬头去看慕容瑾,当下对着慕容瑾行礼道:“多谢燕王妃!”
刘娉婷听到慕容瑾没有再称呼自己未“刘小姐”而是“继母”时,便知道慕容瑾是打算帮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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