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那人眼底的光覆灭了。
逐渐化作绝望。
花白禾不自觉地对着她摇头,喃喃道:“不要、不要……!”
洛笙站在床边,遥遥对她投去一瞥,对比洛笙衣衫平整的模样,床铺里那人几乎要被自己的羞耻心所淹没。
洛笙不紧不慢地说道:“长辈邀请,我不好迟到,现在得走了。”
“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在这里乖乖地等我吧。”
不多时,花白禾看见房间里那扇门在自己眼前合上,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从洛笙离开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会将她的折磨延长到近乎无穷。
……
半小时后。
陈家餐桌上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陈叔叔,陈湛是上了年纪的人,嘴侧留着年轻时严厉的痕迹,老了便成为深深的法令纹。
他年轻时脾气不大好,到老反倒成了弥勒佛,见人先带三分笑,他看着对面陈文宪体贴地帮洛笙盛汤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与妻子。
对这双年轻人满意的同时,也是他率先提起今夜那个缺席的人:
“按理说这周可音该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又加班。”
听见他的话,妻子刘芳刚打算接口,便见到洛笙放下筷子,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对几人抱歉地笑道:
“瞧我这记性,叔叔阿姨,下午的时候我还和可音待一块儿呢,但是中途她接了个领导的电话,说临时让她回公司取个文件,就跟我散了。”
“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她?”
洛笙说完就打算起身去拿手机的样子。
还是旁边的陈文宪想将她给按下,微笑着对她摆了摆手,而后去拉她的衣袖:“估计她是回家太晚,干脆在外头解决完晚饭找朋友玩去了,不用管她。”
毕竟以前陈可音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临时被公司同事约出去浪,倒忘了要回陈家的事情,等到了周一才打电话跟刘芳两人道歉,俏皮地哄着二老。
陈家人本也就对洛笙这样品行端正的儿媳妇满是信任。
听见她的话,刘芳不知被提醒着想到了什么,跟着才接了一句:“就是啊,小洛你只管坐着吃饭就好,不管她了,晚上总会打电话来的。”
洛笙在心底暗暗将这时间记住,打算晚上让陈可音给这边家里来个电话。
与此同时,她轻易避开陈文宪的拉扯动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对自己表妹最不上心的他——
可音,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若是哪天你消失在了这世上,他怕也是最晚察觉到的吧。
陈文宪以为是自己过分失礼,毕竟他和洛笙的整段感情当中,对方都不冷不淡的,大约天生是这么个性子,所以他也没管,从容地收回了手。
只是临时被洛笙那么觑一眼,让他感觉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自己真如表妹所说,像个愣头青一样,总在不经意间又惹到对象了?
他一边吃饭,一边深沉地反思着自己到底哪里又做的不对。
……
洛笙自从经过了昨晚,心底目标已经明确,没兴趣再和他维持这段表面情人关系,就在饭后在主动帮忙收拾碗筷的时候,有意和陈母独处在厨房内。
刘芳初时还想把她往外赶,听见她有事情要说,才将人勉强留下,任她在自己身边帮忙。
“阿姨,其实您和叔叔对我真的很好,我从十五六之后再没感觉到的温暖,在跟文宪交往的这段时间内,您一家都给足了我。”
这开头就让刘芳品出了不对劲,她停下了麻利洗碗的动作,去看洛笙:
“小洛,你这话是怎么回事?文宪欺负你了?”
洛笙微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哪儿敢啊?我倒觉得是我做的不好,有时候……有时间甚至连可音都比我更了解他。”
被她这么一提,刘芳本就梗在心中的事情被提了起来——
陈可音一直都单身,谁要给她说对象都被她给推了,前段时间一个被她出面拒绝的邻居,瞧见她和陈文宪一同回家,也对刘芳说过这么一句:
“你家这两兄妹感情是真好哎,我瞧着亲兄妹都胜不过他俩去。”
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只那神情和语气让刘芳总觉得不对劲。
刘芳毕竟也是个女人,立即敏锐捕捉到了其间的意思。
她张了张嘴,心乱如麻的同时,只想着将这事压下来,稳住都快进门的儿媳妇:“小洛啊……”
洛笙却摇了摇头:“阿姨,您和叔叔的意思我都很清楚,但文宪还年轻,我工作却又这么忙,我们现在若不是靠可音撑着,几乎没有共同话题,可音毕竟不能替我过日子,您说是不是?”
刘芳后面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往下接话的。
当她回过神来,她放来洗碗的热水都凉了,而洛笙早已离开。
于是她中气十足地朝外一吼:
“陈文宪!你给老娘滚进来!”
……
另一头。
回到家的洛笙几乎是刚结束花白禾身上的折磨,那人就在她怀中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她抚摸着怀里人的脸颊,又珍惜地亲了亲,直起腰之后,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
“你别恨我,好不好?”
洛笙并不知道,花白禾正在梦里被妙蛙种子追杀。
那个神奇宝贝一边追她,叫着“种子、种子”的同时,还伸出两根草鞭子抽她,凶恶的模样像是在骂她‘小三’。
花白禾开始被内疚所折磨,后来实在跑不动了,反手就想去抓对方的藤鞭,试图狡辩一下: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让表哥戴绿帽的啊!
然而反映到现实里——
原本睡着的人,忽然抬臂一伸手,挥舞的途中,不慎在洛笙的脸上降落。
“啪!”
响亮的巴掌声把花白禾自己都给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