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心脏在活泼地跳动, 浑厚的和太鼓声伴着悠远欢快的民谣响彻于正十字学园上空。
橘红色的灯笼代替霓虹照亮了夜晚, 游动在河岸上的华贵船只上正在表演着退治恶魔的剧场, 空中飘散下的金色彩纸反着光, 酒水在大人们碰撞的酒杯中摇晃着,最后连同大地一起灌醉。
上条又一次带着一方通行排着长队买了份串香,又从旁边的小吃店买了两份酸辣粉,一路跟着一方通行走。
失忆的一方通行简直像个天真的孩子,对什么都带点好奇心, 却又不会像孩子一样撒娇, 乖巧得像是小学里的优等模范生。一会儿睁大眼睛欣赏着表演,一会儿戴上他送的狐狸面具, 蹲下身子拿着纸网,盯着到处乱窜的金鱼看个不停。
到这里为止,上条当麻还算能够淡然接受。
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 昔日的学园都市最强的暴君会好心地拿起园丁剪, 免费帮人修剪起山茶花的枝叶, 还牵着迷路的兔麻吕, 像可靠的哥哥一样给他找好位置, 从小摊买来食物,最后还在他吃完后替他擦干净嘴巴。
那种过分温柔的举动甚至吓到了兔麻吕。
“他真的没关系吗?怎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兔麻吕神色都复杂起来,“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怎么连你也跟着一方通行一样胡乱自责了?”
上条笑得无奈,兔麻吕似乎比想象的要体贴, 可因为恶魔的身份, 他始终被驱魔师忌讳, 当做需要被驱逐的对象。
“咦,这不是上条君吗?兔麻吕和一方通行也在?”
子猫丸朝他打了个招呼,上条抬起头一看,发现这些一起执行巡逻和驱魔任务的难兄难弟走了过来。
“奥村呢?他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胜吕稍微有些惊讶,奥村燐这家伙早把监视当做了看护,这些天都寸步不离地照看着兔麻吕。现在他人不见了,倒是那个让人本能想远离的一方通行神色柔和在揉着他的脑袋,看起来跟几天前天差地别。
“咦?是不是我眼花了,一方通行是这种角色来着?”
志摩廉造揉揉眼睛道出众人的疑问,怀疑是自己产生了幻视。
“他失忆了,原因不明,八成是因为恶魔的关系。”
上条当麻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当面向他们坦白,即使是驱魔候补生,也可能成为一方通行恢复记忆的某种线索或是契机。
“恶魔吗?如果有会导致别人失忆的恶魔,那岂不是很强吗?失忆后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没想到他私底下是个这样温柔的少年啊。”
志摩廉造挠着头感叹,一方通行抬起头,眨了下眼睛看着他提问。
“真正的我给人什么感觉?”
“哎?你确定要问我这个只跟你见过两三次的人吗?”
志摩廉造指着自己有些慌神,而一方通行无比认真地点点头,让他不好意思回避提问。
这是不是说他闲话的报应志摩廉造有些心虚。
“说真话你不会打我吧?”
“你说真话,我为什么要打你?”
“因为你之前看起来就有那么凶啊,给人一种‘绝对不能乱惹他生气的!’的感觉?”
“看来我给人的印象很糟糕,我就没想过改变一些?”
一方通行又转头看向上条,可他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回答。
那种糟糕的形象,应该也是他刻意所保持的。
如果人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就不会有人受到伤害。不难想象,他当初也是因此执着于所谓的无敌,才开始了那场实验。
“也不用特意改变,你只是个性乖张了点,又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上条当麻换了种方式回答,一方通行瘫着脸乖乖点头,也不知道是想通还是看出点什么了。
结果,上条的三位难兄难友们干脆坐到他们旁边的位置,给奥村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兔麻吕的行踪。
担心到满大街搜索的奥村燐近乎跑到他们所在的小摊上。
“什么啊,原来是被一方通行找着了,害我白担心一场。”
奥村燐拍拍兔麻吕的脑袋,接过一方通行递来的水,顺其自然地喝了两口。
“哦?谢谢你啦,之前还说绝对不会再多管兔麻吕的闲事,结果还不是伸出援手了,你这家伙,果然是个好人嘛。”
“奥村……你就没觉得一方通行的变化很大吗?”
子猫丸小声提醒,奥村燐疑惑地看过去,认同般地点了点头。
确实,现在看上去没什么戾气,反而有种十分放松淡然的感觉,不过……
“比之前看上去呆了很多?”
奥村燐直言不讳,上条当麻却差点把嘴里味增汤喷出去。
而寺院三人组也以怜悯同情的目光看向他。
“不愧是奥村,什么都敢说啊。”
志摩廉造捂着嘴偷笑出来,胜吕和子猫丸也棒读似的附和两句。
“毕竟是撒旦之子嘛。”
“是啊,身为撒旦之子,那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哇啊?突然又要扯到这个?我说你们要玩这个梗到什么时候!饶了我吧!换个新鲜的!”
“就算奥村忽然说换个新鲜的……我们也没体力去想新梗了啊。”
子猫丸有气无力,胜吕也跟着抱怨,“毕竟这些天都快忙死了,上条今天请了假,我们就直接工作到晚上了……真是奇怪,最近的恶魔是不是活跃过头了?”
“最气的应该是让我们看着庙会又去执行任务吧?明明还有这么多可爱的妹子穿着浴衣啊。”
“还好,明天把一丁目区域警戒完,任务就结束了。”
“不对,一丁目前天已经去过了,明天是六丁目。”
“咦,不是昨天吗?”
“你们被整得还真惨啊。”奥村燐一脸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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