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瑭才完全摸清楚了他的深浅。
不仅仅是亚马逊森蚺,之前隔着棉布感觉到的奇怪触感此时完全展现在眼前。
在楚湛彻底兴奋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战士穿上了鳞甲。
无法用科学或者常识去解释,像是皮肤骤然角质化,原本平滑的变得嶙峋。
像鱼鳞,或是龙鳞,也像是穿山甲,受激后甚至可以鳞片翻起,像炸毛的猫,更像是受惊的刺猬。
好在现在主导权在苏瑭这里。
她小心翼翼又竭尽全力,避其锋芒,攻其软肋,指尖舌尖是最柔软也最锋锐的武器。
随着日头西斜,温泉里水汽越来越浓。
终于,地脉间冲击翻涌,苏瑭在楚湛大掌扣过来的时候灵巧避开,没有让他扣住后脑勺。
然后眼前就升起了煞白礼花。
楚湛低吼了一声,呼吸粗重,肌肉都在颤栗,伸进水里的长腿甚至剧烈地蹬了几下。
不过一切并没有平息,苏瑭知道这只是开了个头。
但这就已经足够,主震之后,余震总是没那么惊心动魄,海啸也总是第一波最致命。
“你想要吗?”
她忽然柔柔地攀在脖颈边,冲着自己耳朵吐气,楚湛猛一激灵,翻身夺回主权。
真是厉害的女人,把自己全然交付的时候他脑子里最后一点清明在无限感慨。
因为那之后,他终于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
绝对匹配。
苏瑭的计划很成功,就像是蜕壳的蟹,坚硬的铠甲褪去之后新生的软壳就算称不上柔嫩但也绝对不易伤人。
只是固有的密度和强度不会改变。
但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在身前这个脾气暴躁的好学生帮助之下。
而且这也是十分享受的事情,短暂的磨合之后就是彻底的癫狂。
……
温泉的好处不仅在于天然矿物泉质带来的滑腻触感,还在于,不管折腾多久,温度总是怡人。
即便是夏季,入夜之后郊外也有寒露。
但此间庭院,气氛仍旧火热。
楚湛难得随心所谷欠一回,完全不知疲倦,苏瑭也有点没控制好馋嘴,半推半就着就纵容起来。
不过一次长久的拉锯之后,清澈的泉水里忽然漾出粉色。
楚湛不经意发现,身子陡然一僵。
从前他最怕这个,所以床单都会让人挑暗红色,多少可以减轻一点看到鲜血的冲击。
这次一切都那么美好,除了女人皎洁的皮肤上晕染的自然绯红,没有半点讨厌的血迹。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惊觉天色竟然已经黑下去,暗骂自己有点得意忘形。
好不容易得了个宝贝,要是弄坏了……
楚湛完全不敢想,草草结束,把已经昏过去的人打横抱起,大步跨上池边朝着屋子疾驰进去。
“郑勤,车!”
他边跑边叫,郑勤是他的特助。
所有手下肯定都是在主屋外围原地待命的。
但墨镜背后那张脸就完全不同了。
先前只能看到两条嚣张的长眉,这会儿整个邪肆的五官完全暴露在眼前。
本身是非常阳刚英俊的长相,但那双眼睛浓黑的瞳孔隐隐透着血色,看起来十分暴戾。
印堂微微泛着暗红,肝火旺。
偏西方人基因的深陷眼窝和又直又密的睫毛让下眼睑的黑影愈发浓厚,像是纵谷欠过度的黑青,又像是谷欠求不满的阴鸷。
配上略带鹰钩的高鼻梁,以及下面两片薄如一线的暗色嘴唇,再帅也让人毛骨悚然。
这样的男人,面相不好。
如果说隋侜是漂亮的天使,这位就是来自地狱的撒旦。
撒旦眼底有了一丝兴趣,将墨镜脚插在裤兜里看着她,但语气更加深沉,“叫什么?”
苏瑭撇撇嘴,一模一样的问句……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记住了,我叫苏瑭。” 她双手怀抱在身前,做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让你的人把我的身份证手机钱包还回来,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楚湛却像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似的。
他很急,不是急着要干嘛,而是急着离开这里。
刚刚在门口刷不开房门,反复几次无果,退后两步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确定无误后正要摸手机叫人,隔壁房门就打开了。
对方低着头,正一边接电话一边在包里翻找着什么,没有立刻注意到他。
楚湛却把人认出来了,虽然也没见过多少次,但那是自家旗下产业SVT电视台的金牌策划,去年公司年会的时候还亲自给她颁了奖握过手。
他可不想被手下的人撞见自己的私生活。
但当时掉头就走已经来不及,就在那时突然听到面前的门锁发出响声,楚湛当机立断再次刷卡。
这次一推门就开了。
楚湛动作飞快,那个记不清叫宋什么的金牌策划应该没有发现。
而站在门后面的是特助在自己面前极力推荐过好几次的、拍着心口保证绝对可以坚持到底的“极品”。
目前看外表,楚湛还是满意的。
本来还担心她看起来太柔弱,但一张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也是罕见。
也许她跟以前那些弱不经风一碰就碎的都不一样?
“苏瑭,” 楚湛重复了一次面前女人的名字,“你不怕我?”
苏瑭撩起眼皮瞪他。
当然是风情万种的撩视,这种大佬款式的男人不是都吃这套么,越是逆着他来,他就越感兴趣。
然而今晚自从第一次马失前蹄之后仿佛诸事不顺。
楚湛并没有对她的“瞪视”或者不拘一格的俏皮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又低头看了看她,视线从嘴唇一路下移。
苏瑭还从来没有见识到过这么一本正经又露骨至极地眼神。
男人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意图,看你的唇,就是让你知道他在审度什么,看你的腰、看你的月夸,就是明目张胆地让你知道他在目测你的深浅。
不过这一过程其实非常快,一两秒而已。
随后面前的男人一言不合突然伸手抓住了她抱在身前的右手,力气之大,完全不容反抗,但你看得出来他只是随意一抓。
下一瞬,苏瑭的手就被迫按了上去。
脑子里一道惨白霹雳。
就这么站在门口的一两分钟,统共不过两三句话,他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就反应成这样了!
而且不对劲!
“这个怕吗?” 撒旦的声音阴沉凶恶。
苏瑭完全没注意他似威胁似试探的语气,指尖收紧,顺着心里的惊诧细细感受感受。
都怪房间里的灯光太昏暗暧昧,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这样的惊天异象。
这是一头沉睡的亚马逊森蚺,那还没完全收紧的肌肉可以迸发出千钧之力生生将猎物筋骨扼断。
而且不光是体型和力量,苏瑭发现有什么奇怪的触感在平静的表面之下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隔着厚棉无法辨清,那感觉像是古人在用棉布擦拭刚淬火而出的龙鳞甲。
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么?
苏瑭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东西要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