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否认吗?难道说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知道,是你唆使长乐出来害人的!”
“妹妹,你是知道的,连香与我素来没说过话,我怎么会逼死连香呢?”
朱璧这时才想起宜安是她的好妹妹,宜安一定不会公报私仇的。
“乐亭主,如果你没做,那就是安亭主做的,你觉得是安亭主陷害了丁夫人吗?”白大娘这话问得很蹊跷。
原本朱璧是要宜安帮忙说话的,白大娘这么一问,她又露出了真实面目,指控道:“是妹妹,妹妹害我的,连香也是妹妹害死的。”
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了。
宜安原本想如实说连香素日与六姐确实没有说过话。
这时被六姐指控,话又重新吞回肚子里。
“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证据确凿还敢乱咬人!”丁夫人有气无力地骂道。
郭夫人心如刀绞,千算万算不知道算错了什么地方,连香死时,她就应该警醒才对。
可是,她怎么会一时糊涂,反被人拿住?
朱林犀利的目光盯着下跪的朱璧,恨不得千刀万剐,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杀机,冷冷道:“孽障!还不招供!”
朱林已经认定了两个女儿中,其中有一个是杀死儿子的凶手,不管是谁,都必须为丁夫人的胎儿付出代价!
朱璧这时还想求求母亲。
郭夫人却张口说不出话来,眼望向庶女淡定的面庞,那目光里带着肯求,期望宜安能帮长乐说句话。
丁夫人的话断了她的念头,虚弱的语气,杀伤力极大:“宜安,亏得你平时善待下人,要不是长乐嫁祸给你,连我都误会了,那时郭夫人叫你死,你不得不死!”
“丁夫人,你不要误导宜安的判断。”郭夫人虽然心虚,面上仍淡淡的。
“是吗?我还只当郭夫人又要装可怜,叫宜安替长乐求情呢,长乐犯的可是残杀手足的大罪,宜安若是求情,岂不连自己也搭进去了,郭夫人断然不会这样做,会替宜安考虑。”丁夫人冷冷道。她深知郭夫人才是幕后凶手。
连香为什么只供出朱璧,她也不得而知。
这样也好,处死长乐比处死郭夫人本人更令人痛快。
她就要看看郭夫人丧女是什么滋味!
郭夫人一口气没咽下去,强撑着身子咳嗽了两声,面色愈发难堪。
朱璧慌得跪到荣姑姑跟前求道:“姑姑,替长乐说句话吧,长乐是冤枉的。”
荣姑姑看看大哥朱林的脸色,不敢则声。
朱璧又跪到老夫人面前央道:“老夫人,长乐可是您的亲嫡孙女,长乐是被连香那丫头害的,连香那丫头自己死就好,还要拖长乐下水。长乐实在冤枉。”
老夫人脸色一沉,赵大娘把朱璧拉开。
朱璧忽然看到明康,像是抓住了救星,央道:“明公子,替您替长乐说几句话吧。长乐是冤枉的。”
明康于心不忍,提出了几点质疑道:“长乐亭主,一介女流,如何能知道薰香和兰香的联系,何况只是个姑娘,如何知道这两样香能丁夫人滑胎,这件事或许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郭夫人缓口气道:“明公子所言甚是。”
朱林瞪了郭夫人一眼,冷冷道:“如果有幕后人,也该露出点珠丝马迹,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个孽障,光凭一点怀疑,并不能洗清孽障的罪过。”
朱林一心一意要拿个凶手开刀,以解丧子之痛。
这时,杜老夫人终于开口了,淡淡道:“想要知道疑点,就只有验尸。”
验尸?!
众人惊愕地望着杜老夫人,老夫人淡淡道:“叫仵作过来验连香那丫头尸体。”
一阵寒意涌上每个人的心头。
朱林也吃惊地望着他的母亲。
“老夫人,不过一个丫头,何必大动干戈?”郭夫人有点心虚,淡淡道。
“不瞒各位笑话,我们府上向来宽待下人,这十多年从未出过这种事,一个丫头虽然身份低贱,但也是人,有父有母,若有冤情,我绝不会让她含冤的。”老夫人没有理郭夫人,只望着南宫将军和明康道。
郭夫人不由得低下头,心头也惧怕连香的死与她有干系。
她原本是想除掉丁夫人和宜安后,再杀人灭口的。
不想连香意外落水,连香的死得蹊跷,这件事一直萦绕在郭夫人心头。
“连香那丫头,死就死了,还要连累主子,真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朱璧恨恨道,她并不完全知道母亲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