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后,一位身着青衣的光头和尚,已经在我的房间里候着了。唔,是个医官。
看到他,我很放心,寺院建在群山里,肯定有不少人经常受伤,那他肯定医术高明。
熟能生巧啊,师父说的。
当着母亲、慕容谨、小玉和医官的面,我脱了鞋子,搂起裤腿,才发现脚脖子肿得粗了一圈。
母亲连声叹气。
我笑嘻嘻的安慰她:“别看肿得高,其实不是很疼。受伤了也挺好呀,心安理得的不用干活了。再说了,经历过这一次,下次下山的时候,我就知道不能跑了。若是没这次警示,说不定哪次跑的更快,脖子给扭断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庆幸,若是脖子断了,小命都没了,相比之下,脚脖子疼不足一提。
母亲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咋能这样说自己。”
我嘿嘿傻笑。
我傻笑的时候,医官在推捏我的脚脖子,疼得我咬牙,咧着嘴傻笑。小玉在一边拿着布巾擦我额头上的汗,我想,要是我娘亲在这里就好了,我要抱着她大哭,让她知道我真的很疼。
涂药、包扎一切完毕后,医官说:“女公子伤着筋骨了,要两三个月才能随便跑。”
我对他这话不认同,上次也是伤着骨头了,不到一个月,就恢复正常了,除了没跑啥都干了。
慕容谨在旁边说:“这话记着了么?”
“大哥,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我装傻的功夫也是一流,看了看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又瞄了眼他脖子左侧的牙痕,收回目光,望着母亲撒娇:“母亲母亲,大哥看我笑话呢,我受伤了,你看他多开心。要是三哥在,他肯定都要急哭了。”
母亲回头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慕容谨,笑着说:“你哪里看到他开心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他在心里偷着乐呢。”
这是故意说的,继续和慕容谨关系拉得远远的。
他也许不心疼我,但肯定不会在我倒霉的时候,心生欢喜,我一直表现得对他那么好。
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再混蛋的人,都不会盼着对自己好的人倒霉呀。
照师父的话来分析,他讨厌我的原因是个误会,既然误会解开了,他便没有理由讨厌我了,我还是很自信,自己并不是那样令人厌烦的人。更何况,他说他想同我成亲的。若是成了亲,我不就是他媳妇了呢?谁会盼着自己未来的媳妇倒霉呢?
想到这里,我的脸又红了。呸,谁做他媳妇。
母亲伸出食指,勾了我的下巴,望着我的眼神里笑意深深:“看这小脸红的,这是气红的?真的那么生你大哥的气?”她回头又看了一眼慕容谨,“去哪找这么可爱的妹妹,以后不许惹她不高兴了。”
不知道是我心虚还是怎的,总觉得母亲看到了慕容谨脖子上的伤,那明显的牙齿印。
慕容谨表情没变,也没接话。
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在医官告辞的客套话中,中断了。
医官走后,母亲说:“我们明日便回去,这里的伙食太清淡了,不利于养伤。”
哪里有那么娇贵的。
我嘻笑着说:“没事的,他是看我们是富贵人家,小题大做……”
慕容谨打断了我的话:“母亲不用来回奔波了,明早我先送她回去,中午再回来陪您。”
我正在说着话的好吧,主角是我好吧,我这么大个儿在这里坐着呢,当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呢?当我不存在啊。
“这样也好,那我们走吧,免得打扰她们。”母亲拍了拍我的臂膀说:“明月用了晚饭,早点休息,有事,让小玉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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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月,你母亲好像真的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