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浮动,我忐忑地等着他的反应。
良久后,慕容谨说:“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把话,说得这么客气呢?”
啊?咋说出这么好听的话了呢?难道眼前这人也得了忘忧了?忘了他曾骂过我的话了?忘了他曾在那么漫长的几年中,一直都是讨厌我的了?
想到此处的时候,我抬起头,忍不住脱口而出:“大哥你是不是也得了忘忧?”
他怔怔的望了我一会儿,眼神黑沉,没有言语。
正在我紧张地想着,自己猜对了,果然如此时。他淡淡地说:“没有。”
我真诚地说:“别担心,我会替大哥保密的,保密这事我最拿手了。”
这话可信度是非常高的,他想弄死我这事,除了师父外,我谁都没说。而且,师父也答应我保密的。
他没理会我所表达的诚意,自顾问道:“你想不想找回原来的记忆?”
我惊讶了:“这病能治好么?大哥相信我说的话了?”
他“嗯”了一声说:“没有十分的把握,但可以试试。”
不知道他的这个嗯,是嗯的前一句,还是后一句,我也没敢问。
我曾和娘亲讨论过我得忘忧的事,娘亲说,忘记的事情,说明不值得去记着,过去是什么样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
慕容谨才给我个好脸色,怎么好给他添麻烦呢,坚定地说:“我觉得现在挺好,这病不想治了。”
说完,我咬了咬嘴唇,思量着得找个理由脱身,跟他单独聊天实在难受。这时刚才那个小哥又来了,恭敬地说:“大少爷,大院过来人说,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来的真是时候啊,我赶忙站起了身:“明月告辞,不耽误大哥正事了。”
慕容谨说:“我送你过去。”
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划小舟过来的。”
他坚持要送。
咋了?不送,我还回不了锦园了?还是怕我在路上有个意外,别人怀疑是他所为了?反正肯定不是想再淹我一次,我又不傻,何况通过师父的指点,对方有没敌意,这还是感应得到的。
我划着小舟,他坐在舟头。
送我个屁,送我的话,不是应该由他来划吗?在我腹诽的时候,他开口了:“学划船是不是很辛苦?”
学划船不辛苦,学游泳才辛苦。
我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风大,他的声音被风吹走了,我就当是没听见。
小舟经过一座桥下时,我故意把竹杆插在了树根里,以前我曾在这里掉下过水。如果让他掉在了水里,我再掉一次也乐意。我站在舟中央,手里又拿着竹杆,也不一定会落水。
这是个冒险的行为,但是机会就在眼前,我控制不住的想试一下。
小舟晃了三四晃后,居然稳住了。
该死的小舟宝贝,跟了我这么久,真是太不配合我了。
很失望。
没时间失望啊,我赶忙赔罪:“大哥,没吓着你吧。我不是故意的,天黑风大,看不清楚。”
恃宠而骄一词的意思是,自己受到他人的宠信而骄横不可一世。我这不是恃宠而骄,因为没有宠,何来骄。我这是得寸进尺。性命有威胁时,保命第一;性命无碍时,就想着反扑报复。我的报复心一直没有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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