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手,似笑非笑:“听说,蔡琇莹对你还不死心,又送了不少东西给你,可有此事?”
苏棣就道:“确有此事。”
“你是怎生收下的?”
“她送的,都是一些用不着的奢侈之物。我想了想,去了当地交易场所,换了一些食物和柴草。”
谢澜就垂目:“你看她如此痴情,我看,你也可娶两个,我愿意当平妻,或者就是妾。”
她是试探。苏棣也知她是试探,就笑。
“谢澜,我的心,你懂的。走,我们去放烟花。我从边关带回的烟火,和汴京城内的很不一样。”
“我倒不大想看烟花。我听不得那爆炸声响,不如给李贵他们,让他们尽情。”
“也好。”
苏棣便又关切问谢澜,自他离开后,可有无再吐血?
谢澜摇头。
“果真?”
“果真。”
“那,我们去集市,我带你去看花灯,如何?”
“这个好。我喜欢热闹,喜欢人多的地方。”谢澜笑靥如花。
到了集市,谢澜发觉今天晚上果然热闹,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熙熙攘攘。那路边点着的大红灯笼,只怕街市照的亮如白昼。
道路两旁,皆摆满了各色小摊。什么剪纸、泥人儿、彩画、胭脂水粉、首饰刺绣……应有尽有。还有那卖糖葫芦的,塑糖人的,叫卖糖炒栗子和卖炊饼的,更是喧哗。
苏棣给谢澜买了一串糖葫芦,谢澜吃的嘴巴红红,更添娇艳。
人声鼎沸中,苏棣就带谢澜去看猜谜的花灯。这些谜底都很简单,谢澜猜中了好几对,很是得了一只花灯。灯太多了,手里拿不下,她便就送人,送给附近玩耍的孩童。
那天边,却又有璀璨的烟花,因隔得远,听不见声响,只瞧得见颜色。苏棣就道:“那该是李贵他们放的。”
“好看啊。”
待走到桥头,就有一男一女站着吵嘴,与欢闹的气氛很不相投。一问,原是那女的掉了东西,便一口认定是男的偷窃。
谢澜看不过,便问是没了什么东西。
“一吊钱。就是他偷了。”那女的很是气愤。
那男的就推攘女的,说她并无证据,就是诬陷。
谢澜就沉吟了一下,问那女子:“你只做什么营生的?我是城中的讼师,告诉我,我与你主张。”
“我是卖梳头油的。”
谢澜就笑了笑,见那男子一听谢澜是讼师,微微有些发慌,更是问:“那你口袋里可有一吊钱?”
“有的,但那是我自己的,并非是她。”
苏棣便叫此人取出钱,桥边的人也过来围观。
此人无法,极不情愿地取出铜钱。谢澜便捏住了吊串,闻了闻,摸了摸,便将铜钱还给那卖油娘子:“这的确是你的钱,拿着吧。”
那男的就很愤然,说谢澜这是打劫呢。
谢澜就正色:“这铜钱上,沾满了梳头油。不是卖油的娘子,谁家钱上油腻腻的?此钱,定然是她时时盘磨,所以油味不掉。你若再不承认,那我带你去见官。”
那男子听了,方慌了,抱头鼠窜而去。
人群就哈哈大笑。
人群不远处,就有一个中年男子,华衣锦袍,也出来观灯。此人见前方热闹,也驻足观看。灯光熠熠下,他猛然发现这嘴巴伶俐的女子,竟然十足像一个人!
他一时失神。谢澜走远了,他还盯着她的背影,悄悄跟随。
太像了,太像了!
他无法不跟随,眼前女子和他昔日的恋人璎珞真似一个模子刻出的!忠义王无法掩饰心中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