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听了,心里暗暗发苦。
因答应了不周仙,到底又不能说出实情。可一味让蔡绣莹误会下去,似乎也不大好。怎生是好,怎生是好?
可是,谢澜又觉得蔡绣莹实在是多管闲事。她本就是单相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棣若真心想娶,早娶了。
谢澜就笑道:“蔡小姐,承蒙您关心。这些都是私事,既是私事,那一概都是小事。如今京城盛行断袖之风,苏棣未能幸免,实则遗憾。但评价一个人的,是公德,而非个人生活上的私德。我想,苏棣的名声儿也还没坏。”
蔡绣莹听了,脸就绿了。“谢澜,你还真的挺会狡辩!哼,一旦苏棣清醒了过来,一定引以为耻,一定将你打发的远远的。”
谢澜就叹:“蔡小姐,此言差矣。这断袖、磨镜之风自古有之,在我大魏朝又不是违法的事。这要说道羞耻,还真的谈不上。我是户籍登记造册的良民,苏棣就算日后厌恶我了,也并不能让我消失在京城,除非他用的是不光彩的手段。不过,我看苏棣为人也光明磊落,大概还不屑那样做。这男男之事,也如同男女之事,既不两情相悦了,那就好聚好散。”
谢澜知道此话蔡绣莹听了,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听了只更生气的。
但很奇怪,莫名其妙地,她还真的就想看到蔡绣莹生气,从而心里得一种轻松的愉悦感。看着蔡绣莹依旧痴心妄想,依旧放不下苏棣,她的心底,还有一丝松脱的嫉妒滑过。
“好了,你不必说了。你的心里怎样想的,我已然都知道。真看不出,你表面上嬉皮笑脸的,实则却是一个心机满满的人,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对苏棣动了心思。都是我大意、大意了……”说完这话,蔡绣莹便命春橘扶她上车,扬长而去。
离去之前,那春橘更是重重地朝着谢澜站立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马车很快驶远,在狭窄的路头扬起一阵轻薄的灰尘。谢澜的心里也灰扑扑的。唉!她很清楚,这下是真得罪了蔡绣莹了!
这一日,不周仙就与苏棣在茶肆喝茶。
和饮酒相比,不周仙更爱的是茶。这家茶肆里冲泡茶叶的水,用的是附近山脉冬天积下的雪水,清冽、甘甜。
苏棣却很是有些心不在焉,把玩着茶盏,一双眼睛飘忽不定,只管朝着窗外的大街看去。
“怎么了?”
“不怎么。”
“呵呵,大侄儿,我看你是有心事啊。”不周仙笑了笑。他称呼苏棣和赵煜丰,都是侄儿。只不过苏棣略不煜丰大上岁余,所以不周仙更喜欢在侄儿前缀个“大”字,以示不同。
苏棣就微微一笑,将剩余茶水一饮而尽。“我并无心事。”
“果真?”不周仙表示不信。
“自然。若真有心事,我忧虑的也是朝廷和边塞。”
“嗯。皇上久病宫中,现在愈来愈不管事了。这宫内诸事有刘贵妃把持,这宫外更是蔡美的天下。蔡美一直野心勃勃,我真担心,假以时日,他会行谋逆朝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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