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棣也就缓缓地伸出了手。
可他陡然又缩回去了。这让谢澜郁闷兼恼火:“怎么了?”
苏棣就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悠悠而道:“你说过,我是登徒子。虽然我本人并无断袖之癖,但你的话,还是让人极不舒服。所以,我就不拉你了。免得让你认为,我还当真对你存了什么非分之想。”
谢澜一时哑然。
不拉就不拉,她不信自己起不来。
刚一弯腰,怀里掖着的画轴就差点掉出来。你不拉我,行,这幅画我就收为己有,再不还你了。
“你这爬起来,不是很快嘛?”苏棣还揶揄了一下。
谢澜就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儿:“一天之中,遇你两回,不,三回,实是我倒霉。但愿,以后,再不遇见。”说完,对着苏棣用手拱了一拱,转过身去,不理了。
“呵呵……这些话应由我说才对。”苏棣也很不屑。
此时,那街一角的柳仁厚已经抱着砚台过来了,他一气儿买了很多。“小师妹,接住啊……”
柳仁厚没防驴车旁站着的一个高大男子,以为碰巧站在桥上看风景的。自打汴京城修了这座桥,每日里附庸风雅来桥上吟诗作对的人就多了。更多的,其实在看路过的妙龄女子。
没想,柳仁厚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苏棣失口询问,他皱着眉头,看着谢澜:“小师妹?你……到底是男是女?”
柳仁厚闻听此言,赶紧抬了下头。好一个伟岸轩昂男子!仅从外表和衣着看,似乎家世不俗!怎地,他和小师妹认识?瞬间,柳仁厚意识自己说漏嘴了,倒是谢澜还呆呆地,没听出自己话里的破绽。
“哎呀呀,这位公子爷,我叫的是小师弟,是您听错啦……”当下,更是一舞手,叫谢澜赶紧上驴车,误过了黄昏时辰,就不必去了。
谢澜就冲苏棣吐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正待柳仁厚赶着驴车,兴意挥鞭时,不想那苏棣突然开口:“小兄弟,你这去的一定是宰相蔡美家。看来,你和谢棠,既是父子,也是一丘之貉啊!”那话语里,隔着一二里路都能听出讽刺的味道。
谢澜就捂住耳朵,低着头,不想听,更不想解释。
这厮对奸相家也自是熟悉,不然,何以驴车刚拐过一条小道,就被他猜中了?没错,以往爹爹去奸相家奉承,俱走的是这条小道,一则近,一则不引人注意。
车子继续驶,谢澜坐在驴车上已然看不见长桥了,苏棣的身姿也一并瞧不见了,她才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自言自语:“二师兄,我爹的名声真的不好吗?”
“小师妹,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师父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说奉承,那汴京城内当官的,哪一个不奉承,偏算到咱们头上?”柳仁厚更好奇的,还是刚才那个和谢澜说话的男子。“对了,小师妹,他到底是谁呀?听着你和他似乎有什么过节?”
“哪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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