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紧张……那谁谁了?”袁海晴被说破了心事,俏脸爆红,偷眼看了褚二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一副此地无银的心虚模样。
褚慕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手中的毛线针,往袁海晴的手边送了送,低声道:“呶,拿去!这些尽够你练习的了。过年之前,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戴上你织的围巾?”
“啊?哦!呃……能吧……”袁海晴一愣,看向他手中那一把削得均匀,打磨得也非常光滑的毛衣针,足足有二三十副。
她赧然地接过毛线针,小声地道,“不过……我的技术肯定不如叶儿妹妹的……你可不能嫌我织得丑……”
褚慕枫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犹豫。这时候,他突然想起宁王腰间那只丑丑的荷包,针脚粗劣,绣得图案也歪七扭八,几乎辨认不出形状。可宁王却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坦然地带着。但凡有人问起,他还颇为自得地暗示那是他心上人送的。
而妹妹,每次看到他腰间带着的荷包,眼神都会变得很柔很柔,笑容也更甜了。或许,戴心上人亲手制作的物品,能够表达对对方的爱重吧?
想到这儿,他上前两步,低声在袁海晴耳边道:“不会!只要是你织的,我都会戴!”
袁海晴猛然间抬起头,眼中迸射出惊喜地光芒,灼热得仿佛盛夏的阳光。褚慕枫更觉得自己所想是正确的,微笑着冲她点点头。
袁海晴一颗心,仿佛从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终于靠了岸。她一直觉得,他们两人的亲事,不过是小叶子喝醉了开了个头,两家人都觉得挺合适,就这么定下来的。
她从小被人叫“假小子”,跟着父亲在军营长大,哥哥们都说她托生错了性别,总让他们误以为有个弟弟,而不是妹妹。
自从过了十四五岁,娘亲想转变她的性子,总在她耳边说,男子都喜欢温柔贤淑的小姑娘,还总担心她嫁不出去。
定亲后,她便有了心事——褚二……会不会是被家人逼迫着跟她定亲的?他是不是也喜欢体贴贤淑又温柔小意的女子?嫁过去后,他了解她的性情后,会不会后悔娶了她?
向来大大咧咧,没烦没恼的小姑娘,终于有了少女心事。
可是,只他一句话,就仿佛给她吃了定心丸,让她忐忑不定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或许,他是感觉到了她心中的不安,才会用这种形式,给她安慰的。原来,他也是个细心温暖的男人。她真是赚到了!
“晴姐姐,傻笑什么呢?二哥刚刚对你说了什么,让你一直乐到现在?”顾夜摘了两朵名贵的茶花,给好朋友簪在鬓角。见到袁海晴目光痴痴地望向二哥离开的方向,偷笑着问道。
袁海晴回过神来,瞪了她一眼,翻旧账道:“你这坏丫头,刚刚你二哥来了,为什么不提醒我?害我在你二哥面前丢丑。”
顾夜笑着道:“没事。我会替你向二哥解释的,告诉他,在你心中他才是最好的那个!其实,好与坏的标准在每个人的心间,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是不是啊,二嫂?”
“别瞎叫,我会翻脸的!”袁海晴粉面含春,却又努力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不用说,又被顾夜好一阵调侃。
就在两人斗嘴为乐的时候,一个晶莹剔透的果盘,出现在林若涵的面前。果盘里,金黄的瓜瓤散发出甜甜的果香,勾得人垂涎不已。端着果盘的手指修长匀称,虎口处布满薄茧,显然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
林若涵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接住玻璃果盘,抬眸望向那只手的主人——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笑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她赶紧移开视线,脸热得发烫,更滚烫的,是那颗雀跃不已的心!
待她再想看清楚那双眼眸中的内容时,对方已经移开了目光。林若涵的心,微微有些失望和懊恼。懊恼自己没用,干嘛转开视线。褚大公子会不会觉得她很失礼?
“小妹,你这把水果刀从哪儿得来的?”褚慕桦对这把刀的兴趣,超越了一切,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问道。
顾夜把锅往凌绝尘身上甩:“当然是我尘哥哥送的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原来是宁王给的。听说,宁王十七八岁的时候,因缘际会之下,得了一本炼钢的残卷,呈给盛德帝后,经过一年多的尝试,终于炼制出第一把钢刀。钢刀无论是锋利程度,还是韧劲儿,都比铁或者青铜的兵器要高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