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匕首是安雅郡主拿出的彩头,她叹了口气,道:“如果知道叶儿妹妹喜欢,就留下来送你了……你该选那套玻璃杯的,自己的彩头自己赢回去,又不丢人!”
顾夜拍了拍挂在腰间的匕首,笑得一脸灿烂:“这把匕首不错!彩头当然要自己赢来,才更显珍贵。”
投壶的第一名是袁海晴,她以为顾夜面子薄,不好意思选那套玻璃杯呢,便把手伸向了有白色玉兰花装饰的玻璃杯。
这时候,五城兵马司指挥家的赵姑娘,阻止了她,开口道:“那个……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是第二名,第二个挑选彩头的,应该是我才对!”
袁海晴是第一名没错,但她把选择彩头的机会,让给了第三名的顾夜。所以,她应该第三位挑选彩头,这的确没错!
袁海晴看了那套玻璃杯一眼,心道:如此贵重的彩头,这位六品官出身的小姑娘,不会这么没有眼色,挑选这套杯子吧?
她往旁边挪了挪,笑道:“好吧,让你先选!”
哪知道,那位赵姑娘很不识相的,把手伸向了那套粉彩的玻璃杯,如获至宝地捧在手中。一直关注这边的其他闺秀贵女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
带赵姑娘过来的,是通政使司家的姑娘孙依诺。见状,她也顾不上自己的比试了,匆匆地赶过来,一把抓住了表妹的手,低声道:“快把玻璃杯放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是你能拿的?”
“表姐!这是我赢来的!为什么不能拿?”赵廷兰一脸娇憨。在她看来,玻璃杯是彩头,她赢得了比试,本就有挑选彩头的权利。
至于贵重与否……既然玻璃杯的主人舍得把它拿出来作为彩头,就要做好被人赢走的准备。再说了,镇国公家的姑娘最先挑选的彩头,她要是稀罕这套杯子,为什么舍它而去挑选宝石匕首?
赵廷兰选择这套玻璃杯的原因,还真不是因为它贵。她知道自家老爹,在陪着同僚逛隐珍阁的时候,看中一套玻璃茶具,回到家念叨了好久。
等母亲凑够了银子去购买的时候,那套茶具早就不知道被谁买去了。再后来,隐珍阁每季度都会推出几套玻璃器皿,那么多高官勋贵等着呢,哪能轮到他一个六品的小官?
虽然父亲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赵廷兰知道父亲心中还是非常希望能够有一套玻璃器皿的。今天,她要是能帮父亲赢一套玻璃杯回去,当做父亲的生辰礼送给他,他一定很高兴吧!
孙依诺把表妹拉到一边,小声地道:“你知道这套杯子的价值吗?几千两的东西,你也敢拿?别人会怎么看你?赶紧放回去,换一件不起眼的彩头!”
赵廷兰倔强地鼓起腮帮子:“不要!我就看中了这套玻璃杯!”
“听话,表姐答应你,有机会的话,表姐送你一套玻璃茶具,这样行了吧?”孙依诺了解自家表妹的性子,并不是贪图这套杯子的价值,只是因为喜欢而已。如果赵廷兰是那种贪财近利的人,她也不会答应带她过来长见识了。
赵廷兰不过是位十二岁的小姑娘,倔性子一上来,八头驴都拉不回来:“表姐骗人!玻璃茶具只有隐珍阁有得卖,我跟我娘等了大半年,都没能买到。表姐说送我,肯定是在哄我!我不管,我就选这套玻璃杯!”
“你……你就不怕被人说‘贪财’‘贪便宜’?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还想表姐以后带你参加花会的话,就听话把杯子还回去!”孙依诺见越来越多的闺秀、贵女往这边看过来,有些急了,语气自然重了些。
泪花在赵廷兰的眼眶中转啊转的,小姑娘心里委屈极了。为什么表姐一定要她把杯子还回去?为什么大家都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她又没偷,又没抢,这玻璃杯明明是她正正当当赢回来的!
顾夜看出来了,这赵家的小姑娘心思单纯,不像其他闺秀一根肠子绕八圈。而这样的性子,恰恰对了她的胃口。
她忍不住上前替小姑娘解围了:“孙姑娘,你就别责备她了!赵姑娘说得没错,这杯子既然是彩头,终究是要被人赢回去的。为什么别人可以拿,而她不行?”
“好了!别哭了!瞧这眼睛,红得跟小兔子一样!这套杯子我让人给你弄个盒子装起来,它是你的了,谁都抢不走!”顾夜不太擅长安慰人,有些蹩脚地安抚着小姑娘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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