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胥翊身子微微一僵,心下一惊:
“抗拒什么?你是害胥家的罪魁祸首之一,我胥翊即便死也不需要你的帮助,更不需要那位医生的救治!……”
她故作镇定,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感觉如果不抓紧衣服,下一秒就会暴露。
男人俯着身,单臂撑着床沿,闻言眉宇紧锁。
“哼,是吗?”他冷呲,“既然胥三少如此心高气傲、有种,那现在大可以离开,何必躲在这里?”
他直起身,身姿挺拔,俊脸冰冷无温度,话语里充满讽刺,有意激她。
果然,一听这话胥翊猛地坐起身,顾不得疼痛她翻身下床,腰背挺直地站在他面前。
两人离得很近,最多十公分的距离,胥翊没有穿鞋,赤足踩在地毯上。
没有了皮靴的高度,她不过一百七十二公分的高度,在女人中算是修长高的,但作为男人,只能算中等身材。
特别此刻站在狱靳司面前,两人的身高差距颇大,她只及他下巴处,体型上更是悬殊。
她纤细修长,他健硕高大。
胥翊愣了一下,之前穿着带跟的军靴不觉得,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身高扮成男人真的是硬伤!
见她气势汹汹地起来,男人也不作声,等着她开口。
他低眸,审视她俊秀的脸,细细打量之下,俨然觉得胥三少的五官不仅仅端正好看,甚至过于秀气,精致如美少年。
这样的五官生在一个男人身上,未免太可惜,若是女人……
狱靳司蹙眉,黑眸闪过一丝暗芒,薄唇勾起,隐隐带了几分自嘲,惊讶于自己的想法。
他不动声色,双手插兜,浑身散发冷傲的气息。
“……你不需要用激将法,我不会当缩头乌龟!”胥翊凝神,语气坚定,含着愤然,说话时腿无意碰到男人的膝盖。
他的膝盖很硬,如他浑身给人强大的气场一般散发着力量。
她下意识退一步,然后转身欲往房门口走。
但只跨出一步,双腿就发虚,浑身抖得厉害。
胥翊不是没受过枪伤,但伤口没用药物、又没有经过专门处理,比想象的更难恢复。
以前浑身使不完的劲,如今整个身体的力气都仿佛抽空了,变得虚弱无力。
她皱紧了眉,非常厌恶现在的自己,软弱无能。
而且,每一次都败在狱靳司手上。
什么第七军的兵王、精英中的精英,都是浪得虚名。
一口气似乎瞬间就泄到了底,她生硬地收回腿,退了几步,与此同时腹部的剧痛突然袭来。
她伸入浴袍内一摸,隐隐有湿意,应该又出血了。
疼痛肆虐着神经,牙齿都快咬碎了,胥翊最终坐回床上。
“狱……靳司,”她双臂在抖,惨白着脸抬起头,眼底隐约有血丝,以及隐忍的愤怒,“你赢了!”
男人勾唇,眸光一凛,看着她眼中的不甘与杀气,冷笑:“认输都心不甘情不愿。”
“废话!”胥翊咬了咬牙,硬撑着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又打算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