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文礼贤!”她仰头大笑推开他,嘶哑愤怒的嗓音在山间回荡,有一股绝望的凄凉。
凌念森一震,尚未反应过来时,胥翊再一次冲过来。
她依旧狠狠拽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握住枪杆:“凌念森,你开枪啊!现在就杀了我!我胥三少怕过谁!?”
她仿佛发了疯,双眸血红,眼神杀气腾腾。
男人脚步连退几步,竟是惊得不知所措,扣着扳机的手指抖了抖。
“凌念森,是男人你就开枪!叛徒,你才是全军的叛徒!”她步步紧逼,早已失去了理智,完全豁出去了。
知道真相后的绝望,让她根本无惧死亡,因为即使活着,胥家的命运也不可能改变,还有父亲,总统绝不会放过他!
就算能活着,在牢里也不可能有好日子过,必定生不如死。
“老七!……”凌念森终于回过神,他挥开她的手,扣住她的肩膀,两人形成了对峙局面,谁也不退缩。
他们瞪着彼此,胥翊眼中的愤怒如烈火般狂炙着,将她心底最后的理智烧的寸草不生。
她要杀了他,因为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她再一次抓住他的枪头,试图争夺,两人双臂交-缠在一起,谁也摆脱不了谁,只能用体力抗衡,拼耐心与毅力。
凌念森体型高大魁梧,比胥翊高出一头,到底是男人,力气上逐渐显示出优势,很快就把她压制住了。
“你这是在逼我动手!”枪口渐渐对准了她的腹部,他低吼一声,眼睛染着血色,毕竟是常年一起战斗的兄弟,他实在不忍心看她死。
可又不得不这么做,否则以她此刻不稳定的情绪,放了她只会让总统面临危险。
于是,他最终抠下了扳机——砰!刺耳的枪声响起,树林里的鸟雀四散飞窜。
胥翊双臂一震,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她下意识扶住一旁的树干。
低头拉开皮衣外套,里面白色的T恤渗透出血迹,瞬息的功夫,染红了一大片。
她摸了摸中弹的地方,左侧小腹往上,大约是脾脏的地方,一个不小的血窟窿,鲜血淋漓,从鲜红色变为暗红色。
“你……”她抬头,双眸赤红,脸色惨白,很快满脸冷汗,“你真的下得了手!?真的打算杀了我?”
“对不起,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没有退路……”他上前一步,说话间枪口对着她。
胥翊惊愕地望着他,知道他还要开枪,本能地躲闪,但腹部伤口太重,已经影响了活动能力。
转身的一瞬间,凌念森再一次开了枪,这回子弹从背后贯穿而入,几乎在同一个位置。
剧痛过后,胥翊的身体仿佛麻木了,居然暂时没有了知觉,她捂着腹部,拼命往前奔跑。
胥三少出了名的强悍,挨了两枪速度并没有慢下来,她冲入树林中,一路狂奔,并借助熟悉地形的优势以蛇形路线奔跑。
相比她而言,凌念森并不熟悉此地,尤其在夜里,追了三四百米,已经看不到她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