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自己肚子里这个。
两个女儿各自姻缘有命,她只希望至少阿琪的婚事是美满幸福的。
也或许日后……若是阿恬受了委屈,还有个靠得住的姐姐给她出头……
想到这里,韩国公夫人眼底不由多了几分愧疚,见阿琪嗪着几分笑意专注地看着阿菀在太夫人的面前献宝,犹豫了一下到底避开了众人,和阿琪一块儿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心里有些愧疚,然而到底这几日辗转反侧想得差不多了,见阿琪脸上越发容光焕发,知道她是喜欢这门婚事的,眼底不由多了几分慈爱,柔声问道,“听阿菀的话,英王长孙为人极好。只是这只有咱们娘儿两个,你也与我说说,是不是真的好?”
“真的挺好的,母亲不必担心。”阿琪笑着说道。
“听说他早就对你有意?”韩国公夫人试探地问道。
“这个倒是真的,虽然我记不得了,可是听他说起,总还有些印象。母亲,你别担心,我会把日子过好的。”
阿琪虽然本性刚烈,可是也不是糊涂人,有感情基础的姻缘自然更好些,哪怕日后丈夫变心,可是只要有几年恩爱,先生出儿女傍身,有英王府的规矩在,总不会出大乱子。她的嘴角勾起了柔软的笑意,见韩国公夫人欲言又止,急忙好奇地问道,“母亲还想问我什么?”
“我……”韩国公夫人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我听说安王妃很喜欢阿恬,这门婚事只要不出错儿,怕是要定下。虽然她年纪小,至少也要到后年才能大婚,可是……”
她伸手握着微微一愣的阿琪的手轻声说道,“你到底是她的姐姐……”韩国公夫人只觉得难以启齿,可是想到阿恬日后恐怕日子过得要坎坷一些,摇了摇头露出几分疲惫来轻声说道,“她打从上一次你叫她抄写金刚经,直到如今也没来瞧过我一眼。”
“母亲何必为她介怀。”阿琪干巴巴地说道。
“做母亲的,或许会心灰意冷,或许会伤心难过,可是却永远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阿琪,你如今年轻气盛,因此当做随她心意都是痛快。可是日后有了自己的儿女,就明白什么叫做慈母心肠。”
见阿琪垂目不说话了,韩国公夫人笑了笑,轻声说道,“你和阿恬的嫁妆,国公府里自然会有章程。可是我到底是你们的母亲,总是要留些私房给你们。除了肚子里这个孩子留了一份儿,阿琪,你,你把你的那份儿让给你妹妹好不好?”
阿琪霍然抬头,诧异地看着韩国公夫人。
“母亲?”
“你养在老太太膝下,老太太自然会有贴己给你。”韩国公夫人只觉得难以启齿,艰难地说道,“可是阿恬却必然不会被老太太另眼相看。她那样顶撞老太太,老太太又不缺孙女儿,必定不会给她添妆。安王府的日子不好过,若是她没有好多的私房,那她恐怕会活不下去。至于你,英王府那样规矩,我听说今日英王嫡长孙对你也是喜欢的,你的姻缘美满……”
“姻缘美满,莫非就是要再三退让的理由?”阿琪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
“她到底是你的妹妹。”
“母亲不必多说,嫁妆的事,我不在意。都给阿恬也无妨。”
阿琪本想问问母亲为何总是这样容忍阿恬,然而想到韩国公夫人即将临盆,她好容易憋住了,霍然起身轻声说道,“金银珠宝,对我而言都并不是要紧的。嫁妆我也不会在意。只是我也知道母亲心里是怨我几分,因我眼看着她要嫁安王世子却没有阻拦。只是母亲对我公平点,当日撺掇她的是柳氏,哭着喊着要嫁入安王府的是她自己。老太太莫非没有拦着么?已经把利害给她说得分明,可是她却顶撞老太太,谁劝都不听。我自认分量不及老太太,就算是劝了,她也照样不会改变心意……”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见韩国公夫人含泪看着自己,转头轻声说道,“我不亏欠她。把嫁妆分给她,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只是日后母亲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说她受了委屈。这婚事莫非是别人给她的不成?就算往后受了委屈,也不是别人的过错。”
她本今日心情极好,然而却此刻叫韩国公夫人不着痕迹的埋怨给伤了心,顾忌韩国公夫人正大着肚子,到底舍不得与母亲发怒,匆匆地走了。
然而她今日心情不好,与萧河一块儿去跟阿琪相亲的河间王世子,却也对这次的相亲有所触动。
“父王。”他回了家,手里还爱惜地抱着一只阿菀送给他的莲花灯,走到了河间王的身边,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河间王正和河间王妃说话,见儿子来了,垂头看他。
萧秀仰头,迎着河间王疑惑的目光,一板一眼地说道,“请父王给我和阿菀一个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