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活人。
我看玄青已经快撑不住了,不停的往外咳着血沫子。我艰难的爬了起来,想做最后的挣扎,准备在尸煞为闯进来前把雪茹和玄青带出去,生死有命。
怎奈尸煞力气太大,又被玄青一枪打的怒不可遏,使劲的凿着头顶的土梁子,我刚要去拉吓傻了的雪茹,尸煞已经凿破了门梁上的土胚,直身走了进来。怪笑了一声,那笑容可怕至极,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尸煞竟直接越过了身旁的雪茹,朝我和玄青的方向扑来。
我心一横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跑还怪累得慌,不如坐在这死的踏实,只是这尸煞太过恶心,我下了阴曹地府也消停不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原本凶恶的尸煞停止了前进,哀号连连,把土胚上的稻草都震得直颤。我一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捂住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玄青。
尸煞的吼声渐小,我以为它吼完就该冲过来活活吸干了我们俩,可随着它渐小的嘶吼声,拼凑尸身的红线也随之一根根崩裂,刚才还站在眼前的庞然大物,顷刻间就成了地上的一堆烂肉。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看到烂肉后手拿拐杖的雪茹,才从震惊中活过神来。雪茹颤巍巍的举着那根拐杖,还保持着刺进尸煞身体时的姿势,显然是被吓坏了。
看到我,扔掉了手中的拐杖,扑到我怀里失声痛哭。刚才和尸煞搏命时就差没把小命搭里,此时神经一放松登时感觉身上恶痛难当,眼前天旋地转,被雪茹这么一扑,疼的我直咧嘴,却不好意思喊出声。
地上的玄青这时也噤着鼻子,用手扶着后腰勉强站立。踢了踢地上的碎肉,想骂什么却被身上的伤痛牵制着,一咧嘴,憋了回去。
“也不知道四叔现在怎么样了,那李易恒手段阴险,活了这么多年都快成精了,四叔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我缓缓移开了雪茹的身子,幽幽叹道。
“李四儿命大,死不了,就像你说的,那李易恒忌讳你四叔手上的断剑“忠魂”,他只不过是想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你四叔引开,然后放出尸煞索命拘魂,不费吹灰之力的拿走‘涅槃坨’。你四叔剑在人在。”
“那要是剑没了呢?”
“剑无则人亡!”玄青一字一顿的说着。
玄青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只希望四叔能握住“忠魂”。
我们三个在地上歇了一会儿,刚缓过来的雪茹,看着死去的母亲,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两条马尾辫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我眼窝子一浅,眼泪也挂在眼圈儿。
玄青也一改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表情苍凉,想要慨叹什么,却又摇头不语,拍了拍脑门,站了起来:“走,一鸣出去瞧瞧你四叔回来没!”说完走到墙角拿起了地上的猎枪,安慰了雪茹几句,三人互相搀扶着出了门。
黑幕寂寥,秋夜长宵,没有虫鸣蛙叫,更听不见谁家婴啼狗啸。
眼前的一切不是万籁俱寂,更像是死气沉沉。玄青看着眼神踌躇,悠悠长叹了一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鸣,要记住了,好好活着……”
我不知道玄青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但心中却隐隐不安了起来。只是轻点了点头。
这时,不知从哪刮过一股子阴风,吹的我汗毛直立。我隐隐看到远处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不是四叔还有谁。
但玄青此刻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惊喜之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