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怒声道:“那就长话短说。”
赵大虎被四叔这么一喊回过神儿来,看了看四叔手上半截锋利的骨头茬子,诺诺的说道:“当初我跟雾里河的王小脚学了两年跳大神儿,刚要出马,就赶上文.革了。不知被谁举报了,把王小脚弄到镇子上,挂个封建迷信的牌子天天游街,硬给折腾死了。
这一来,我也没有了活路。有天晚上一个用黑布蒙着脸的怪人到我这,说是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就给我改了这五毒俱全的衰命,我听说能让我好起来,也没含糊,一口答应下来了。
谁知却是让我照看这口枯井,等死人堆不下了就往外倒腾,盆子里的血满了就泼到炮手沟的江叉子里。
开始我也知道他在哪儿弄来这么多的活人,小偷小摸的倒没什么,可这给活人放血这么丧良心的事我可不敢干。
那人好像知道我想啥,当天晚上就要给我改命,说我的名字和命理五行相克,使得我落魄至今,若是我从小就起个好点的名字,也不至于长的这么寒颤。
那人重新给我推四柱,排八字,最后起了个“赵匡胤“这么个名字,又怕我反悔,让我活吞了一只大肉.虫子,说如果我有半点差池,他手里的虫符一烧,我小命就玩完了。
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命赌啊,干脆任劳任怨,谁知改了这名字没用半年就风生水起了,那年村子里在山上丢了四、五头牛,村长急的起不来炕,那牛是我偷的,本想找个主儿卖了。
刚下山那几头牛却拽着我往村长家跑,绳子缠在手腕上,怎么也挣不开,村长看见牛又回来了,不仅没有怀疑到我头上,还看我满身是口子,以为我被文.革的大熔炉锻造好了,跟偷牛贼械斗伤到了,实际上都是牛蹄子踢的。
后来开全村表彰大会,当着全村儿给我发奖状。这事不知怎么被镇里的领导知道了,说我是勇斗偷牛贼的人民模范标兵。把我弄到了镇上给革委会跑腿儿送文件,后来别提多顺当了。
三年以后我就没再看见过那人,我也就再没来过这儿,没想到那些虫子还能继续捕活人,好汉您可真是大英雄,捣了这鬼巢魔窟,当真是为民除害啊!”
四叔听完怒声骂道:“除你姥姥,让你干这事儿的人是谁?”说完又把那半截腿骨在墙上轻敲了两下。
此时的赵大虎听着就像是催命的鼓点,赶忙答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听他和一个日本人对话时说叫李什么恒。”
“李易恒!”四叔冷冷地说道。
赵大虎忙道:“对,对就叫李易恒。不过那人蒙着面一直没看清长什么样,就知道露出来的皮肉上都长了一层赖赖嘟嘟的肉瘤,说是去了燕京拜祭他师父。”
四叔听完思绪一阵混乱,正当他要回头继续追问,却发现赵大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下了身上的绳索,父子二人正蹑手蹑脚的扒着地上的废墟,已然看到一扇镶在地上的暗门,四叔抬手就想抓住二人,谁知赵大虎却不躲不闪,皱巴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笑,半跪在地,退下了裤子,冲着四叔嘿嘿一笑,四叔以为这老头子疯了,但却见赵大虎把屁股扭向四叔,喷出一股恶臭的瘴气,四叔这才明白这老头肯定是借黄皮子的屁遁开溜,但四叔被这臭辣的瘴气熏得睁不开眼,赶忙循着来路退出了密室。
被逼回井底的四叔也无心再去擒赵大虎父子,第二天一早便匆匆辞别了杜娟父女俩,回家打点行装,坐上了南去的火车。
一年后,四叔再次回到镇子上,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杜娟嫁给了赵德彪,老杜头也撒手人寰。但四叔的心却还是热的,以为当时自己走的太匆忙赵德彪的皮子紧了来找杜鹃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