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子对旁边的抽烟枪的老头说:“哎呦,我看呐,这老头八成是回光返照,酒喷到脸上还不醒?什么又鬼又神儿的,都是你们这帮老顽固的封建迷信!”
那老头听后,眼睛一瞪用黄铜的大烟枪头敲了一下那年轻人的脑袋,说道:“啥封建迷信,让你念两年书不知道咋得瑟好了,那叫“醒魂酒”,我看这年轻人不简单,往下看吧。”
年轻人吃痛,捂着脑袋,一脸的委屈,却不敢再出言反驳。
再看老杜头,淡黄色的眼白突兀着,已经看不到黑眼仁了,很是阴森。
后面的人群也是一阵骚动。这时,老杜头却突然冒出一句话:“你们这帮做损的,抢我良田,烧我房,还把我挂在铁钩上!呜呜……”
这嗓音虽然嘶哑,但却明显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老杜头嘴里发出的呜咽之声,给人一种阴森的空灵之感,在这暖和的房间里,也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杜娟哭着喊道:“爹,你怎么了,爹!”
说着就要扑上前,四叔单手拦住杜娟,恶狠狠的盯着老杜头,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坑你你找谁去,别给脸不要脸,趁我还没急眼,赶紧滚出来。”
这语气中带着一股子威严,老杜头听后打了一个激灵,躲到墙角。但松塔塔的脸皮上却浮现出一抹笑意,阴阳怪气的对四叔说道:“就凭你,就算你把这老头折腾死,俺也不出去,哈啊哈~。”断断续续的笑声在空气中飘飘荡荡,阴冷可怖。
刚才那年轻人也不禁叹了一句:“我滴妈呀,还真他娘的邪乎。这是咋回事儿啊?”旁边的老头点了点头,笑着说:“往下看。”
四叔可没拿老杜头那阴阳怪气的笑声当回事儿,大手一把揪住老杜头的的胳膊,抬手间,两根缝补衣物的细针已经扎进了老杜头的额头上。
老杜头痛嚎一声,却仍在与四叔别着劲儿,四叔看那邪物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心中一狠,便把剩余的八根针都扎进了老杜头的上身的大脉。
“凡是附在人身上的冤鬼都先居于头顶,再顺着人体的大脉游走,封住了上身的几条主要脉络,就等于堵塞了邪物的道路,有天大的能耐现在也施展不得了……”
人群中的老头徐徐对身旁的年轻人讲到。那年轻人表情惊讶,却又连连点头。
四叔瞅准了老杜头的腋窝,一把抓去,老杜头的腋窝下有一个黄豆大的肉球,在皮里肉外附着着,就是那冤鬼所化,只要掐住了那肉球他就跑不了!
只看老杜头如一摊烂泥似的瘫在炕上,可嘴却是不软:“你们这帮牲口,我死也不出去!”
四叔听后脸色陡然一变,愤怒之色溢于言表:“好,你不出来是不是!”说完拿起身旁的大马蹄针朝老杜头的腋窝就要扎去。
这时老杜头“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求饶道:“哎呦,大师高抬贵手,就放了我吧!我这就出去。”
四叔听完眉头稍微舒展,都说鬼话连篇,实则鬼魅一旦许下什么诺言,便反悔不得,否则必遭天谴。
便缓缓的松开了抓住老杜头的腋窝的大手,只见几缕白色腋毛飘飘洒洒。老杜头也彻底的瘫软了下来,睁开沉重的眼皮,疑惑的打量着围观的的邻居,就要起身,杜娟赶忙扶住老杜头,破涕为笑。
老杜头看到这番景象不知所以,便问杜娟:“我这是怎么了,大伙怎么都在这?”杜娟看到父亲终于清醒了,便对老杜头一一讲到,那天是如此这般,李大哥又这般如此,你才醒了过来。众人听完一阵唏嘘,老杜头也是老泪纵横握着四叔的手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