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四叔听后笑着挠了挠脑袋,说道:“谢啥,应该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走到这“暖塌”里了,这暖塌的下面都是泉眼,上面泉水把冰面鼓的冬天不上冻,但却偏偏上面结了一层薄冰。人走上去就着道。我都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亏了!你以后冬天在江面上走可得小心点。”
女人听后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谢谢你了大哥。”
说着用冻的通红的双手,为四叔摘去头发上的冰碴。四叔傻笑着说道:“大妹子,你家是哪里的?怎么大冬天的在这江面上走。我送你回去吧,这片暖塌多。”
女人点了点头说道:“我家就住在镇子里,前一阵爹这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天天不吃饭不说,还净说些胡话,大夫来了好几趟,都说看不出病因,我这实在没有办法,听邻居说雾里河有个大神儿,想去请她来给我爹看看。这不是刚东拼西凑借够钱,就掉进了冰窟窿。”说着,那女人轻声抽泣了起来。
四叔看着那女人,不知怎么安慰好,但转念一想,既然得的是邪病,这不是树林里放屁——臭鸟(凑巧)吗!
赶忙说道:“大妹子,别上火,我就能看你爹的邪病!”女人用质疑的眼光看着四叔。四叔随即明白过来自己有点唐突了,说道:“放心大妹子,你爹只是被小鬼冲到了,算不得大事。”说完拍了拍了拍胸脯。看后女人点了点头。
寒风依旧凛冽,但四叔的心却像是着了盆火似的,衣服冻的硬邦邦,也不感觉冷。不时的瞄一下那水灵的女人,心像是都快从腔子里蹦出来了。
江上白雪皑皑,被风吹出一个个漩涡,曾经无数次走过荒凉的江面,却从没这样美过。真是梦里又一度,雪花落纷纷。
很快就到了女人的家,院子不大,但院子里的雪却是堆积了很深。显然家里除了老爹,就再也没有别的男人了。
原来那女人本是镇子上杜老汉的女儿,叫杜鹃,杜鹃还有个哥哥,但自从杜鹃的母亲死后便去了外地,多年未归,只是每年给家里寄钱回来。杜鹃今年20出头,论相貌在镇子上出了名的好。
上门说媒的也自然多,但因为放不下多病的父亲,所以一直拖着。杜老汉看在眼里,不知背地里哭了多少次。
一个深秋的早晨,萧瑟的秋风吹着枯槁的老树,败叶像是江上漂泊的小舟,姗姗落下。麻雀在远处的空地上啄食着散落的玉米,渺渺炊烟却被风吹的散作乱尘,荡在空气中。
杜鹃正在家里做早饭,却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刚想出门查看,却见三四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推门而入,为首的男子看见杜鹃后奸笑着说:“呦,这不是娟儿吗。可让我逮到你了,你家那老棺材瓢子呢?”
这为首的男子叫赵德彪,他爹本是雾里河村儿有名的二流子,相貌丑陋,三十多岁了没娶上媳妇儿。
后来跟王小脚儿学会了跳大神儿,学了几年正赶上文,革,这赵大虎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不仅没有被斗,竟风生水起的当起了镇革委会的二把手,又娶了个水灵媳妇,但赵大虎心肠歹毒,当时不知多少人吃过他的亏。
文,革过后王大虎当顺利上了镇长,但嚣张跋扈的气焰却一点没有少。赵德彪仗着自己的老爹是镇长,横行乡里。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若是得罪了那扒皮的镇长,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从那以后杜娟家就没消停过,不是鸡窝里的小鸡被黄皮子咬死,就是柴堆着火。
这杜老汉也不知怎么了,每天也不出屋,坐在炕头自己念念叨叨,见人就打,但随着身体的渐渐消瘦,那样折腾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