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吹’那黄泉灯,吹黄泉灯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事可大可小。
生死薄没有答话,却停下了脚步,眼神直直的盯着前方,语气平静的对我说道:“听玄青说你开了天眼,现在试试能否看清前方的事物。那些‘葬牲’不知遁在何方,你看看。”
我听到‘葬牲’二字立刻麻了爪,很早以前磨盘镇有个监狱,都是死刑犯待的地儿,法场也在雾里河不远的三岔沟,枪决后尸体没人认领便堆在那,野狗野猫把那些尸体视为珍宝,偷偷跑出来的狼母猪也会去凑个热闹,有些就地解决,有些则会拖进巢穴中再吃,可吃过死人的牲畜野兽都会双目赤红,性情暴虐,土豹子都打不过肥膘乱颤吃过死人的家猪。
至于‘葬牲’一词则是在《窥天经》中看到的,今年不是本命年,却背字连连走,这老头儿还让我开什么天眼,当初只不过是出于好奇,试了一下,哪开什么天眼。
我从怀中取出忠魂,还是这玩应实惠,这玩意四叔走的时候留下来的,我不知这忠魂的来历,却知道这玩应好使。
可生死薄看我摆好了架势却摇了摇头,对我说道:“用此物也抵挡不住百十只‘葬牲’,只能靠你的天眼暂杀暂退,现在没有许多时间,老朽虽然没开天眼,可尊师天眼通却是此中佼佼者,你冥想即可,老朽在旁指点。”
一只葬牲就够忙活一阵子了,百十只听着头皮就发麻。听生死薄的语气很是焦急,不敢耽搁,就要闭目冥想,可怎么也平复不了恐惧的心情。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
生死薄在我耳边念起了千字文,我虽不懂其中的含义,却感觉心中豁然开朗,磅礴的生气都涌向大脑,一激灵,像是摸到了高压电,不住的抽搐着。
很是痛苦,额前也炙热无比,感觉自己身体在下降,双腿酥麻,突然倒在了地上,样子很是恐怖,让人不寒而栗之感油然而生,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任何时候任何时间都不想来到此处,下次估计我已经没有胆量来到这里了。
我不知道还有不有下次,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能不能活着出去都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妄想活着出去,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不求平安出去,能活着出去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耳边的千字文停了,却睁不开眼,大脑里闪出了一幅幅诡异的图像,数十只张牙舞爪的野狗,正慢慢向我们靠近,但画面很模糊,我忙站起身,对生死薄说道:“那边有路,‘葬牲’也不多!”说完指了指侧前方的一道山涧。
可生死薄却看不到那山涧,只是拽着我急向我手指的方向奔去,我们急速奔去,刻不容缓,我也急忙跟上,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跟着生死簿一起往前面奔去。
葬牲,《窥天经》载曰:常通人气之走兽,食人血肉则双目赤红,脾性逆改,虎狼不敌,是为葬牲。
生死薄牵着我急向那道山涧跑去,可周围葬牲追逐吠叫之声不绝,我们想要穿过那道山涧,就必须躲过后面凶恶的葬牲,此时雾气极大,葬性不可能凭借眼睛看见我能,只能通过嗅觉才能找到我们。
生死薄虽对邪物有所感知,但在大雾中视觉受限,功法大打折扣。
我握着忠魂,准备和它们拼了,但拼上性命也不一定能冲过去,这是不真的事实。
正暗自琢磨着如何脱身,突然感觉身后有葬牲横空扑来,顾不了许多,忙拽着生死薄躲到一边,‘扑哧’一声,想是那葬牲扑空,摔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开天眼,但却能感知到四面八方的事物,我试着睁开眼,眼皮上却像是糊了浆糊,奔跑中也腾不出手去扒眼皮,很是难受。
生死薄突然问我:“还有多远?”
这一问不由的让我停驻了脚步,然后转过头来……
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停下了脚步,用手揉了揉眼睛,吃力的睁开,感觉眼前好像有一层水波,但刚才大雾在我眼中看来却变成了薄雾,不影响视线。
我急回头看去,数十只葬牲离我们仅几步之遥,眼看就要扑到我们身前,生死薄也感觉到葬牲临近,侧过身把我揽在怀中,高声对我喊道:“你快去那山涧,老朽先抵挡一阵,山涧后方即是七绝沟,到时老夫自会赶去。”
没等我说话,他一把将我推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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