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场景还原的。
这才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我的名誉啊!
听完这话,唐芳菲也生气地看着我,那目光就好象是在看一个爱情骗子,让人心惊肉跳。
“小子,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骗我的佳佳,还想骗我拆房子。就为了你的前程,你的良心好黑啊!”
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责过,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道:“老陈,我是国家公务人员,职责在身,你的违建必须拆掉。法院都判下来了,实在不行只能强制执行。至于陈佳,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
心中一急,我有点语无伦次。
“你,你混蛋……我的头,痛,痛……”陈力又抱住了头,满头都是汗水。
唐芳菲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老陈,老陈,护士说了你不能激动的。”
“我能不激动吗,这可是我的闺女,头……咝……又来了,又来了……”陈力大声呻吟:“我看到我是个教师,我站在讲台上,我正在教书……君不见,黄河之水从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简单描述这首诗的创作背景……疼疼……”
唐芳菲:“老陈,叫你不要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书,咱们就是个农村人,读那些东西做什么呀。你就是一个农二哥,怎么可能是老师?护士,护士,你快去叫医生。”
护士见陈力反应激烈,也有点慌,急忙跑了出去。
突然陈力一把抓住我的手,几乎快把我的腕子捏碎了:“你不许走,把话讲清楚,不然老子整死你!小畜生,玩弄我女儿的感情,还想拆我的房子。”
我挣脱不得,心中暗暗叫苦:今天怎么下得来台,一丁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还不被他笑掉大牙!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这个时候,眼前尽是陈老头苍苍的脑袋在眼前晃动,顶门心处有一块大伤疤如同匍匐的大蜈蚣,血红透亮,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块疤应该是他早年留下的,据说被收容所收容的时候就有了。
我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丁和我说过的话。陈力的病其实很简单,早年受过外伤,一遇到天气变化九回发痛,思维就会混乱,类似于精神分裂。
今天要想顺利脱身,只能把哄一哄他了。
和老人打交道,我这个福利院工作人员有经验。
我也不挣扎了,静静地看着陈力:“老陈,你说得对,你就是一位光荣的人民教师,你不属于城南村。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应该是以前脑子受了伤,这才把往事都忘干净了。不然,为什么你前二十多年的事情怎么都记不住了。想不想知道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以帮你。我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我干得就是送人回家的事。老陈,我带你回家!”
失记忆,然后找到自己真实的身份,揭破一件惊天密闻,这是电视电影里的经典情节烂俗桥段,用来骗一个老人确实有点过分。可我也没有办法,不如此,又改如何脱身?
我这段话一口的莎士比亚腔调,说完,自己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陈力的眼睛一亮:“你真能帮我,我要回家,我知道我不属于这里的,我应该站在讲台上。”
唐芳菲:“顾闯!”
我朝她做了一个安心的表情,正色对陈力道:“老陈你放心养病,这事就交给我吧!”
“你这小子没一句实话,就是个骗子。”陈力怒道:“别想骗我,佳佳的事情咱们另外找个时间解决。先说这事,你不就是想拆我的房子吗,好,你只要查到我二十三岁之前究竟是什么人,干过什么,不劳你强拆,我自己动手。不但自己拆,还会帮你动员其他钉子户配合工作组。”
“一言既出。”我大为振奋。
“驷马难追!”陈力放开了我。
不片刻,一丁就过来了。说来也怪,和我达成协议之后,陈力的脑袋也不痛了,精神也好了许多,但丁医生还是给他开了镇静剂。
病人沉沉睡去,我也适时逃离这是非之地。
我刚才说要帮陈力查明他原来的身份也就是随口一说,想不到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只要他带头拆违建,这城南村的拆迁工作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我心中十分的高兴,也有点担忧。毕竟,二十年前国家户籍档案都没有实行电子化,挺乱的,办成此事谈何容易。
一丁:“怎么,刚才被老丈人打了?”
我:“什么老丈人,别乱说。”
一丁:“刚才我可听护士说你把那个佳佳怎么了,结果不认帐。老顾同志,做人不能这样啊!始乱终弃,这是要受到全社会舆论谴责的。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你不好好珍惜,渣男!”
“渣男,说谁呢?”我气得几乎吐血。
丁医生正义感爆棚,拂袖而去:“说谁谁知道,顾闯,你我友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