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啊,听起来是很长很长的时间,可是一年又一年,也不过春去秋来而已,时间在不知不觉间便悄悄溜走了。
盛夏的戈壁,太阳终日如红心鸡蛋的蛋黄一般,红彤彤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与人类渺小而短暂的生命相比,这便是永恒了吧洽。
平日里寂寥的戈壁滩,今日却异常热闹。
一支来自北京的婚纱摄影队,千里迢迢由宁至谦请来的,就为给他俩拍婚纱照,礼服带了十来套,化妆师造型师助理一堆,摄影师也是行业内的尖儿,在重金聘请下原本打算好好施展拳脚,可是,到了这儿,新娘却执意不穿婚纱礼服,要穿白大褂。
还从来没拍过这样的婚纱照呢…钤…
造型师最后一次给她整理妆容,还有些不死心,他们公司也是第一次来戈壁拍婚纱,雇主又肯花这么大价钱,原本当真很期待的,为此还特意定制了几件适合大漠的新礼服,现在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你们……真的不穿礼服了?”造型师语气里透着不甘。
阮流筝笑了笑,“真的,这样就很好。”
“那……可以有好几个妆容呢,你可以换几套衣服再拍啊!”造型师看了看他们租来的工作车,那上面的礼服小山似的堆着。
宁至谦这时走了过来,也穿着白大褂,想了下,想岔了道,“流筝,对不起,时间上没来得及,所以没有专为拍婚纱照定制礼服,那就不穿了吧,等回去我们定了礼服之后再拍一次。”
阮流筝听明白了,他竟然以为自己是嫌弃这些影楼的礼服……
忙把他拉到一边,“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了?定制礼服,我们上次结婚不是拍过了吗?有什么实际意义?”
宁至谦听了,眼神黯淡下去。
她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是时候,也有些想咬舌头,左右看看,也不管旁边好些人,不仅有影楼的工作人员,还有好多看热闹的的当地人,当下便踮起脚捧住了他的脸,“至谦,我不是这意思,如果你喜欢我穿这些衣服我穿就是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下来,“傻,我一个大男人哪里知道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我也只会拿手术刀,不懂时尚,只会拿钱买热闹,哄你开心,看来,我还是不懂你,不知道这不是你喜欢的。”
阮流筝没再说别的,只抿了抿唇,“我穿,你给我的我都喜欢。”
他忽然之间福至心灵开了窍,“我明白了。”随即叫来造型师,“我们就穿白大褂拍,你不是说还有几个造型吗?我们就穿平常的生活装,相信以你们的技术也能拍得很美。”
说完再次问阮流筝,“老婆,这样好不好?算是真实记录我们在这里的一年。”虽然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得珍藏,但是,这一年的经历在他们人生中却是不可复刻的,生与死的考验,涅槃之后重生,那是火一样的岁月,将在他们的余生里永远闪亮燃烧。
“嗯。”她点头,她要的只是真实的生活,是生活里简单的他和她。
拍照真是个辛苦活儿,他们的足迹遍及戈壁、沙漠、牧区,还有医院。
照片里有他们工作过的地方,她和他在不打扰医生们正常工作的情况下用镜头重现他们的日常;
她也穿着当地的民族服装在牧区的草地上跳舞,他从来没有跳过舞,无论她怎么邀约他始终没办法突破这个底线,她便纵身一跃朝他飞扑过去,他无可奈何,将她抱住了,托起来转圈,摄影师抓紧时机连拍,然后给他们看,延绵的草地,天际尽头的雪山,一轮骄阳映着她的红裙,他托着她的样子,好似她在他掌中舞一般。
他一看便喜欢了,“这张我喜欢,要放大了。”
她歪头看着,的确很美。
“流筝,我喜欢这张,我希望以后我用我的双手,我的双肩,托起你全部的生活。”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头顶如火的骄阳就这么亮堂堂热乎乎地照进心里每一个角落,她挽着他的胳膊,甜蜜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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