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着小姐往晋城方向去了。”
晋城……
明傑厘背过身,双唇紧抿,抬头望着夜空。今天的夜空乌云密布,就像风雨来临的前奏。
“主子,还有一件事……”清夜有点支吾。
“说。”明傑厘沉声道。
“陛下已经知道夫人没死,下旨让夫人回晋城……”
“圣旨到哪儿了?”又是一道难题。
“明日应该就会到浔阳,主子,您看……”清夜在等着明傑厘的吩咐。
明傑厘沉思了片刻,“清夜,你先回晋城,小心地保护好小白,等我们回来。”
“是。”清夜应下,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好不容易峰回路转,上天好像又跟自己开了个玩笑一般,这次的玩笑有点大了,不仅将小白送到了老爷手中,还重新将顾清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明傑厘有点犯难。
南宫璟独自坐在书房内。书房里一片昏暗,一片寂静,他似乎在等人。
“看见我出现在这儿,你似乎一点都奇怪?”明傑厘的声音冰冷,看着眼前如沐清风的绝尘男子,眼光闪过一抹复杂,唇角勾起若隐若现的嘲讽,“南宫璟,或者我应该换个称呼?事到如,你居然还能够这般平静。”
南宫璟眼光一沉,“不管你信不信,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他不会伤害小白的。”
“请问你哪儿来的自信?”明傑厘凌厉地扫过他平静得双眸。
“有兴趣下盘棋么?”南宫璟眼光撇到棋盘上的残局,突然出声,淡淡的声音,如晚风吹过一般,并无特殊之处,敛去一切情绪,如含着笑容有礼地询问着老朋友一般。
“有何不可,一人下棋,未逢敌手的感觉,还真是寂寞!”明傑厘似笑非笑地道,明明是嚣张霸气的一句话,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冷厉的眼光如一潭深邃的池水,仿若期待着什么,又似要摧毁什么,又是在暗示着什么。
“来人,掌灯!”南宫璟往外喊了一声,一直伺候在外,不敢进入打扰的吴管家匆匆进来,把房内的琉璃灯点上,瞬间房间内弥漫着温暖的光辉,打在冷暖玉棋子之中,滑过盈盈之光,流光涟漪。
吴管家掌灯之后,又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南宫璟轻抚着棋盘中的白子,玉质温润,是一副绝世好棋。
南宫璟眼睑微垂,静谧如水淡淡地出声,“是重来?还是继续?”
可明傑厘是何许人也,岂会不懂,棋盘上,黑子遥遥领先,白子被困囹圄,难以脱身,他勾起唇角,“左右手下棋,竟然相差如此之多,实属罕见,南宫璟,你也有心乱的时候么?”
南宫璟清冷的眉宇缓缓地舒张,笑意却不达眼底,“乱,也是静的一种状态。”
明傑重重一哼,霸气扬眉,“我选白棋!”
话落,白子落!
南宫璟冷笑,“明大人,人常年在高处,俯视苍穹,总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在未知的道路上,事实却是很残酷的,自信,有时是对自我能力的一种挑战!”
黑子落,白子四面楚歌,四道坚固的防线倏然升起。
明傑厘眉梢上挑,精彩!也难怪!
这本来就是一盘残局,普通人接手之后定然会留三分情面,不然对弈太不公平,赢得也不会很光彩。
然而,明傑厘的眼里,似乎没有这个顾虑,仿若这是一盘正常的比试。
南宫璟温和的眼睛,深沉地剖析着局面,并未马上举棋,这也是他第一次遇上如此强劲的对手,虽然接手一盘残局,不过他南宫璟也无须他让。棋逢对手怕就是这种快感吧。
“再难解的棋局都有漏洞,再完美的布局,也有破解之法!”南宫璟缓缓地说道,然后后优雅地落下一子,轻声道:“或许,今日会给你不一样的答案,我,从未对你动过任何心思!”
“这个我自然之道,否则我也不会此刻坐在你对面。”明傑厘抬眸看着南宫璟。
“你知道了?”南宫璟垂眼眼睑,不敢去看明傑厘的眼睛。
“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很熟悉。后来仔细一想,你与母妃长得很像,因为母妃与姨母是一对孪生姐妹,自然也就猜到了。”明傑厘说道,二人似乎突然就忘了刚才还在剑拔弩张。
“是,我长得很像我母亲。”南宫璟默认。
“所以那晚你没有出手,我也没有怪你。姨母的事我也听说了,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过来也很辛苦,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又有何立场去怪你呢。”明傑厘声音有点颤抖,他看着南宫璟那张酷似母妃的脸,忍不住想上前拥抱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