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进来了,不但没有受到阻挡,反而从沟壑里面卷起了更多的石块和石片。
我顺着沟壑里继续跑,见到一处比较低矮的地方,狼狈地又从沟里面爬了出来。鬼使风刀子在那处沟壑里卷了更多的石块,益发显得粗壮了,如果我被它卷进去,后果是可以想象的到的。
从沟里面出来跑了一圈,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绕着戈壁滩转了一圈,因为我的面前出现了我的行李,还有水窝子扔给我的那件大红袍子。
之前,这个大红袍子被我脱着扔到家里墙角了,没想到水窝子又带了过来,显然他已经去过我家了。
我看到那个大红袍子时,想起水窝子当初说要给我上头一课前,先把那红袍子扔给我了,这使我突然想到,莫非这个袍子能阻挡鬼使风刀子?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也顾不上嫌弃那大红袍子是水窝子的东西,更不会嫌弃它看上去是怎样脏兮兮的样子,犹如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直冲向了大红袍子。我当时心里想的是,即便这大红袍子不能阻挡鬼使风刀子,那套在身上的话,至少可以在那些石片割裂到我身上时抵挡一下。
我赌对了。
当我冲过去,把大红袍子拿起来的时候,那鬼使风刀子竟然明显地慢了一下,不再像之前那样追我,而是在原地打了个转。
我一见有效,就急忙抓着大红袍子向着那鬼使风刀子挥舞着。旋风绕着我一圈圈地转悠,像是在随时寻找突破口向我冲过来,里面那种凄厉的叫声更加厉害了。
我挥舞了一阵,胳膊就一阵阵酸疼,气力有些不支。
鬼使风刀子就跟有灵智一样,一见我如此,立即就向我欺了过来。
我不敢耽搁,只得一边挥舞着大红袍子,一边急急地往前跑。
鬼使风刀子仍旧一直跟着我,不远不近,只要我一个不小心,随时就会把我卷进里面去。
我心里惊惧,这样跑下去,就算不被鬼使风刀子卷进去,我也得被活活累死。
我一边跑着,一边心里不断地想着应对的办法。这才想到,既然这大红袍子有效,那我干嘛不把它穿在身上,如果鬼使风刀子真的怕它,那它至少伤不了我。
这么想着,我就一边跑一边把大红袍子往头上套。
手忙脚乱的,我穿大红袍子的过程并不顺利,袍子被我套到头上的时候,后背上又被石片割裂了好几处,而且割的极深,我都能想象的到那种皮开肉绽、血淋乎拉的样子。
虽然受了些伤,好在终于把大红袍子穿到身上了。
当大红袍子一上身的那一刻,那个刚才还在疯狂追我的鬼使风刀子立即就慢了,虽然还在追我,但是却只是远远地吊着。
我实在跑不动了,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气儿。
鬼使风刀子也过来了,但并不近身,依旧在离我大概一两米远的地方绕着我转。旋风里面一阵紧似一阵地凄厉声叫的人心烦,风吹的我身上的大红袍子猎猎地响着。
水窝子也过来,他稳稳地站在了我的面前,脸上挂着冷笑,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过身冲着鬼使风刀子狠狠地甩了一下大红袍子的袖子。
这时我便惊愕地看到,那个面对我不可一世的巨大的旋风,竟然被水窝子这一袖子给扇散了。足足有六七米高的巨大风柱,一时变得歪歪扭扭。
旋风里面那种凄厉的叫声更甚,但很快就消声了。旋风散去,满天遍地的落下来一堆一堆的石块、石片,堆在戈壁滩上,跟一座小坟包一样。
鬼使风刀子没了,我知道水窝子这是放过了我。我恨恨地瞪着他,想骂他两句,可是实在累的喘不匀气儿。
水窝子看着我,还是那副轻蔑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玩物一样。他冷笑着问我:“怎么?不嫌这衣服脏了?”
我没搭话,依旧恨恨地瞪着他,恨不能目光如剑,斩死这个老狗。
对于我这样的表情,他似乎浑不在意,阴森森地笑了一阵,又恶狠狠地说:“衣服是你自己穿上身的,不是我逼你的。你穿上这衣服保了一命,你要想脱下来,就算不拿命来换,也得扯层皮下来!”
我想问什么,但说不出话来。
他似乎能钻到人心里去,斜睨着眼看着我说:“想知道这衣服有什么来历?”
我点点头。
他说:“这是水窝子的传承,跟你的骨哨子一样,穿上这衣服,你就是我的徒弟!我给你上的头一课,就是让你记着,以后要尊师重道,不管你多恨我!”
听了他的话,我有点儿崩溃。
水窝子似乎还嫌我的心崩溃的不够彻底,又说:“知道这衣服为啥这么脏吗?我告诉你,这衣服是拿你们历代喊山哨子的血泡出来的,包括你那死鬼爷爷和死鬼父亲的,以后,还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