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妤轻笑,帮着林明聪将箱子抱到房间,好奇心她打开箱子看了一眼,这些东西她无比熟悉,正是她前世时的嫁妆。
林明聪拿起一卷绸布抚摩着,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昕儿,这可是上好的丝绸,质地柔软亲肤,听说这种丝绸价格贵的很,一匹上千两呢,我要把它留起来,给你做嫁妆用。”
林昕妤低头拿起一只红漆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只玉镯,玉质通透无杂质,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取出玉镯子套在左手腕上,大小刚刚好,如给她量身定制,这是她前世时最喜欢的镯子,从八岁时就开始带着,直到自己以欺君之罪被关入天牢,她拿出这镯子买通狱卒打听一下自己家里的情况……
心口再次一阵抽痛,林昕妤的身子晃了晃,被身边的林明聪一把扶住,“昕儿既然喜欢这只镯子就戴着吧,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你皮肤白,戴着真好看。”
闻言,林昕妤似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即将镯子取了出了放回到盒子里,笑道:“玉镯子易碎,我经常要干活的,磕磕碰碰的,碎了就可惜了,还是装起来吧,看着镯子值一点钱,以后经济窘迫了,还能救济一下家里。”
林明聪低头看了眼被林昕妤关上的盒子,又看了眼垂着眸的林昕妤,总感觉自己的女儿变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哪里变了。
父女收拾了一下,才回到厨房吃饭,晴天眼巴巴的拿着筷子等一家之主过来吃饭,“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林昕妤一笑,“我们家没太多规矩的,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爹爹不会怪你的。”
林明聪道:“是啊,晴天,以后饿了就先吃,没事的。”
晴天笑了笑,“那我以后就不等你们先吃了。”说完拿起碗筷往嘴里扒饭。
晚饭过后,林明聪回了房间,林昕妤收拾碗筷。
晴天坐在灶前烤着火,时而转头看向林昕妤,“昕儿姐姐,那人说你得找到灵芝草,他就收你为徒,我们都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你明天还要去找吗?”
林昕妤麻利的洗着碗,点头道:“当然要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那山头没有,我们就换一座山找,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晴天抽了抽嘴角,很不能明白林昕妤为什么非要学医,“昕儿姐姐,你为什么非要学医啊?我看隔壁家的小姐姐每天都在家里绣绣花什么的也挺好的。”
这个时代本就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古人认为女人必须朴实无华,每天就知道刷锅洗碗、料理家务、伺候老人、相夫教子。她好像没有任何特长,没有任何才华。
女子可以有才,但她不能显露自己的才能,尤其是在丈夫面前,她必须得让丈夫来显露才能,因为他是阳性的;而女子呢,她是阴性的,她是谦卑又有德能的,所以她不轻易地显露才能,必须看上去就像无才一样,那是她的德行。
然而前世的她很要强,还成了东陵国第一位女将军,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本来是男人的事,但她颠覆了整个历史。只是,女子太刚易折,最后被心爱的男人毒酒赐之……
林昕妤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视线盯着晴天困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你就是那么看我的?觉得我不能做我喜欢做的事情,非得在家里绣花?”
被林昕妤的质问说的无言,晴天摇摇头,林昕妤的眼神太冷,他被她盯得快喘不过气来。
林昕妤道:“我想从医,是因为我看过太多生死离别,看过人受病痛的折磨,很多人的病都是因拖久了而无药可治,我的母亲……就是其中的一人……”如果当时她懂得医术,母亲的病情就不会一拖再拖,直至无药可医,不治身亡。
晴天低下头:“对不起,昕儿,我刚刚说错话了,其实当女大夫也挺好的,可以让身边的人都渐渐康康的,还能让更多的人免受病痛的折磨,昕儿姐姐,你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只要是你喜欢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去做的。”
林昕妤微笑,“谢谢你晴天,这些话你可得帮我保密,我不想让我爹知道。”
她的父亲是个刻板的人,从来都是循规蹈矩,前世时她拜师学武也是背着他,直到后来她女扮男装立下军功,她父亲才知道她的优秀。
晴天双眸闪闪,伸出一根小指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昕儿姐姐放心,我会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