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之内。
作为男人,陆琛比任何人都明白男人这样站姿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对这个女人的保护,更是在朝着周围宣誓对这个女人的所有权。
想明白这一切,陆琛几乎是不可控制的双手紧紧握拳,骨头的关节都用力的开始泛白!
陆琛曾经很崇拜严以峥,不仅是因为他卓越的家世,更是因为他在商场上的天赋和手段。
可此时,这种崇拜变成了扭曲的嫉妒。
这么长久以来,陆琛都想当然以为,曲晴的那些男人,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比如在纸醉金迷的那个地痞流氓,又比如曲暖告诉他的新婚酒店的那个老头子。
所以曾经的他愤怒曲晴的饥不择食,可那种愤怒至少还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屑的——
他看不起曲晴所有的男人,更是看不起曲晴的眼光。
所以以前他对曲晴的恨至少是带着自傲的。可现在,在他看见曲晴和严以峥站在一起的,那种自傲被粉碎的片甲不留。
严以峥的高高在上,让他陆琛才变成了那个被看不起的。
这一瞬,妒忌、愤怒,掺杂着浓烈的自卑,让陆琛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的,就答应下来严以峥赌博的邀约。
他要证明在自己。
证明自己不输给严以峥。
哪怕他在其他什么方面没有办法和严以峥相提并论,至少也要在赌桌上赢过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所以,他根本都不理会曲暖的阻止,只是将面前的十个筹码,一下子扔到桌上。
“既然严少替曲晴来了,那这一边,就由我来替小暖。”陆琛死死的盯着严以峥,“严少没意见吧?”
“当然没。”和陆琛紧绷的情绪不同,严以峥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很放松闲适的状态,他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我们速战速决,就直接比大小吧,十个筹码,一局定胜负?”
严以峥不喜欢赌博。此时也已经十二点了,曲晴这个孕妇早就应该赶紧去休息了,所以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结束这一场无聊的闹剧。
“好。”陆琛当然没意见,冷冷应了一声,立刻看向旁边刚才丢骰子的那个赌场工作人员,“那我们赶紧开始吧。”
“啊?”那个工作人员此时早就已经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听见陆琛跟自己说话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颤抖着赶紧拿起骰子的盒子,哆哆嗦嗦的刚准备开始摇,可不想刚抬起手——
“好好摇啊。”一旁的严以峥突然开口,只见他低头,用打火机给自己点了跟烟,语气满是漫不经心,“别跟前几次一样,乱摇的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那个工作人员的手一抖,差点就将手里的骰子给飞出去!
一旁曲暖脸色也在瞬间惨白下来。
虽然严少没有直说,但这句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怀疑刚才曲晴和曲暖比大小那几局的公平性。
难道……难道严少知道她收买工作人员的事了?
可是他刚才明明不在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曲暖忍不住吓出一身冷汗,而她旁边那个赌场的工作人员更加是吓的腿一软,差点就没出息的给当场跪了下去。
严以峥将这两人心虚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刚才听见曲晴全输了就觉得奇怪,比大小而已,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全部输光?再看看那个赌场工作人员一看见他就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他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严以峥冷笑一声,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朝着吓得脸色惨白的工作人员挑了挑眉,“傻站着干吗,开始啊。”
那工作人员又是一个激灵,这才猛的回过神来。
他真的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吓得夺路而逃。
他颤抖着抬起手,迅速的摇了一下手里的骰子盒,然后啪的一声放在赌桌上。
“好、好了。”他慌张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根本都不敢去看旁边的严以峥,只是颤抖的开口,“两位请下注吧。”
严以峥原本想说随便,但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曲晴,问:“曲晴,你刚才压的大还是小?”
曲晴根本没想到严以峥会问自己这个,不由一愣,还是诚实的回答:“我全部都压的大。”
“好。”严以峥立刻抬头,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那我也压大。”
“啊?别!”曲晴听见他那么说不由急了,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严以峥,我今天已经连续输了三次了,你别听我的。”
曲晴当然知道,严以峥不会在意这区区五十万的钱。可毕竟四周那么多人看着,她不想严以峥因为她输了比赛丢面子。
严以峥却没马上急着回答她。
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曲晴抓着自己袖口的小手,再抬头看看她满脸焦急自责的颜色,顿时就忍不住笑了。
这个蠢丫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输了那三场是因为运气差。
真是傻到家了。
不过……倒也是傻的可爱。
想到这,严以峥嘴角的弧度不由更甚,他俯下甚,一把捏住曲晴的脸,低声问:“曲晴,你信我么?”
这一边的曲晴,在严以峥突然靠近自己的时候,浑身的神经就已经忍不住绷紧了。
她根本都没办法仔细思考严以峥说了什么,只觉得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让她脑子刹那间就成了浆糊。
“信。”她只能慌乱的绷直身子,几乎是没经过思考的回答,“当然信。”
“那就听我的。”严以峥轻笑一声,又在曲晴的脸上捏了几下,用的劲儿并不大,直到将曲晴苍白的小脸给捏出了几分血色的时候,他才满意松开手,起身转过头,朝着工作人员再次冷冷开口,“我就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