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发觉有什么异样。
后来渐渐有了夜不归宿的毛病,卫老夫人又在他身上闻到了女子脂粉味道,大闹了一场不说,还把房里的物件给砸了个稀烂。
卫实和茶韵心疼的心肝都打着颤。
“你说爹这是在做什么呀!”卫实不明白,自己老爹一把年纪了,怎么临老了,还整出这件事儿来了。
“你去瞧瞧那个女人,就明白了。”茶韵给孩子喂了一勺子米糊,偏首对卫实道。
卫实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道:“你去瞧过了?”
“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能不上点心吗?总不能像娘一样,把这件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吧?”
茶韵看似平静的说,话里话外却把卫老夫人给挤兑了个遍。
卫实知道茶韵见过世面,忙道:“那女子怎么样?”
“是个清白人家出身。父女俩相依为命。她为着照顾父亲,拖了十几年没有嫁人。而且……
茶韵顿了顿,像是要卖个关子。
卫实有些急了,说:“而且什么?你快说呀。”
茶韵将碗不轻不重的往桌上一放,道:“而且,是个与婆婆性子全然不同的人,街坊邻里都说了,是极温柔好性的女子。你这下知道,为何爹爹会被迷住了吧?”
卫实无言以对。
茶韵让丫鬟把孩子带出去玩,回到屋内坐下,道:“爹爹昨日的话你可听到了?他说要把那位丁氏给带回来。今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媳妇,你在王妃身边见得世面多,你有没有法子?”卫实一想到自家老娘和丁氏撞在一起的场景,头都开始痛了。
茶韵不说话,背过身子,道:“我说话在你家又不顶用,你问我做什么?”
卫实赶紧哄了几句,哄得茶韵开口道:“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办。我先前不是带你去看宅子了吗?”
一说起这个,卫实有些为难的笑了笑,道:“媳妇,这是不是我人能做主的。”
茶韵拧了他一把,道:“你先听我说完。这事儿咱们不必与娘商量,只管同爹爹去说就好了。那宅子虽不大,但是难得之处就在于,这是个三进的院子。丁氏一个院子,婆婆一个院子,公爹想住哪个院就住哪个院。咱们可以跟祖父住一个院子,祖父在家的时日不多,也可让孩子跟曾祖父亲近亲近。这样不算分家,却也清静了许多。”
卫实听了茶韵的安排,不住的点头,当下便去与卫老爷商量。
这卫老爷当机立断,拍板儿就把宅子给买了下来。
那宅子价钱很实惠,只是要一次付讫。
卫老爷一时手短,还是茶韵从嫁妆里贴补了一些。
这些事儿都是瞒着卫老夫人的,她还在家里大哭大闹的时候,丁氏已经搬了进去。
搬家那日,卫老夫人在家里撒泼打滚,卫老爷的心都飞到丁氏那里去了,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卫老夫人,只冷冷的扔下一句,“你爱去不去!”便走了。
还是茶韵忙着照顾孩子,卫实又在新宅子里忙东忙西,谁有空看卫老夫人啊!
最后还是她自己灰溜溜的爬起来,拎着包袱去了新宅子。
迁居第一日,丁氏眠在了卫老爷房里,第二日丁氏去给卫老夫人敬茶,还是卫老爷一道陪着的。
卫老爷强压之下,卫老夫人不敢不喝丁氏这杯茶。
丁氏略坐了坐,柔柔一笑,道:“老爷,我这里备了礼儿,还想去韵丫头院里瞧瞧孩子呢。”
她这话,这称呼多亲近热络,一下就比过了卫老夫人。
卫老爷忙不迭道:“我陪着你去吧。也瞧瞧孩子。”
留下卫老夫人一人在这院子里。
这时间一下就蹿出去半年。
半年里,都是卫老夫人一个人在吵在闹,大家都不理会她。
丁氏偶尔受了怨怼,也不会去卫老爷跟前抱怨。
但,卫老爷总会从茶韵那听到只字片语,虽不会因着小事去与卫老夫人对峙,但对卫老夫人是越来越不喜了。
丁氏总会在卫老爷跟前夸茶韵,夸她多么大方得体,细致周到。
直到今日,这日积月累,有意无意的话语终于派上了用场。
卫老爷终于会护着茶韵了。
卫老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卫老爷听得心烦,又嫌她丢人,直接让下人把她搬回了院子。
卫老夫人在家里横行多年,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一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