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一回到家,就看到父亲倒在院子里,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迹。
何灵被吓坏了,连忙大声呼救。听到她呼喊声的邻居匆匆赶来,帮着何灵把何父抬到了房间里。
何灵一刻也等不得,刚把父亲给安顿好,就急匆匆地出门去请大夫。
好在,大夫来诊断过后,何父并无性命之虞,只是他的情况也算不上好。
何父年纪大了,身体早已大不如从前。那小厮的一脚,不偏不倚的刚好踹在了何父的胸口。这一脚下去,伤到了何父的肺腑。
这样的病症,往后是万万不能操劳的,只能好生休养,或许还能有几分转机。
一夜之间,妹妹下落不明,老父亲又遭遇了这飞来横祸,接二连三的打击,几乎要把何灵的精气神都给耗尽了。
但是何灵知道,她不能倒下。父亲的伤要医治,妹妹还等着自己去找她——若是现在倒下了,就什么都完了。
拼着一股劲儿,何灵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她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为父亲煎药,服侍父亲起身。
白日里,一有空闲,她就拿起针线来绣个不停。如今何父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去私塾教书了,于是养家糊口的重担,就落在了何灵身上。
她必须没日没夜的赶制绣品,赚到的钱才能勉强应付父女两人的日常开销。
如果不是那两个小厮丢下来的锦袋,只怕他们连给何父延医问药的银子都没有。
生活上和心理上的双重重担压在肩上,何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可是哪怕她已经这么努力了,依旧没能留住何父的命。
因为小女儿被强行掳走,何父郁结于心,终日难展笑颜,这于他的休养恢复是十分不利的。
何灵身为女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没办法,她只好一边做绣活,一边开解父亲,只可惜收效甚微。
心情郁郁,使得旧伤久久不愈,再加上何父终日陷在忧思之中,身体日渐虚弱。终于在一个寒冷的早晨,何父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前前后后,何父的病总共拖了半年之久。这六个多月里,不仅耗光了何家早些年的积蓄,就连当初那两个小厮丢下来的五十两银子,也分文不剩。
在厨房守着灶台小火熬药的何灵,还不知道自家老爹已经悄无声息的咽了气,再也醒不过来了。
氤氲而上的药气渐渐弥漫了狭小的厨房,何灵正盯着灶下跳跃的火苗发呆。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可是父亲的身子依旧不见好转,反而愈来愈严重了。
等到这副药喝完,她该怎么办呢?上次已经从绣庄那里预支了十幅绣品的工钱,哪怕她再次厚着脸皮开口,恐怕老板也是不会答应的。
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去医馆试一试了。只是王老板那人看起来刻薄得很,想要从他的药铺里赊东西,怕是有些困难。
——为了父亲,哪怕是再难,也要试上一试!
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房间,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依然陷在熟睡中的父亲,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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