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轻轻笑了,她见徐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知道徐氏在顾忌着什么,又想知道些什么。
她给徐氏吃了一颗定心丸,“夫人尽管放心,我既应承下此事,就一定会有始有终。令郎的死因,我一定会尽力调查清楚。”
徐氏哽咽了半晌,感激点头,“……沈姑娘,你真是一个好人……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如果有机会,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沈月连连摆手,“夫人真是言重了。”
徐氏抹着眼泪,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沈月和李荣为刘青榆烧了几张纸钱,又安慰了徐氏几句,便再一次来到了刘青榆的房间。
整个刘家,都被徐氏布置得一片雪白,随处可见白绫与静静燃烧的白蜡烛。唯有刘青榆的房间例外。
这里的一切,仍旧保持着刘青榆生前的模样,与沈月上次过来见到的情形没有区别。
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干涸,窗台上的花瓶里,却有一抹新鲜的素色,为这冷冷清清的房间平添了几分生气。
沈月看着那新插进去的野花,心底不禁叹息——刘青榆就是徐氏全部的希望,可惜命运弄人,却让徐氏在中年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这一瞬间,她忽然很想为徐氏做些什么。但是很快,沈月就把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压了下去。
想要断案断得清楚,最要紧的就是有一颗冷静、不被外界左右的心,只有这样,才能发现别人看不到的细节。
她不能让这些情感扰乱了自己的心,而失去判断能力。
定了定神,沈月和李荣分工合作,继续在刘青榆的房间里寻找着可能出现的蛛丝马迹。这一次,他们搜寻得更加仔细,甚至连床底下、衣柜里都没有落下。
可是刘青榆的房间,就和他生前的经历一样干净。唯一带有他个人鲜明印记的东西——那一叠情诗,早已经被沈月取走了。
沈月不禁有些泄气。如果找不到新的线索,这案子还怎么继续查下去?
沈月不是没有想过,从刘青榆的朋友下手调查。可是根据徐氏所言,刘青榆实在是一个极孤僻的人。
平日里,他除了念书,几乎什么事情都不做。偶尔外出几次,徐氏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里。
都说读书人喜欢以文会友,可是刘青榆却是“与众不同”,又或者说是不合群。他似乎没有什么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其实真正说起来,徐氏对自己的儿子知之甚少。她甚至都不知道,刘青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了陈颖的。她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就在沈月和李荣在房间里一愁莫展的时候,在院子里为儿子守灵的徐氏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啊——你……你是什么人?”
从徐氏颤颤巍巍的质问声中,李荣意识到,有奇怪的人来到了刘家。他和天宝立马警觉起来。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大白天的,外面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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