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他紧抿的嘴唇透着坚毅,也间接的显出出他已然下定了决心,不会更改,戚晓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颓然的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她就睁开了,眼内一片清明之色。
“好,希望学长珍之重之,如今社会浮躁,为了利益有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学长是康家的总裁,不为别的,有时候也得多为康家着想,莫要一时糊涂走了歪路,不过学长如此优秀,我想你是不会被有心人利用而蒙蔽了双眼,对吗?”
康炎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心神不属的样子看的戚晓一阵叹息。
“有些热,我想我先走了。”简单的聊天后,康炎提出告辞,他用手松了松领带,又解开了衬衫袖口的一颗纽扣,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右手衣袖的那刻纯白色纽扣在他手指一扯下悄然落进了沙发垫的夹层里,隐没消失。
“学长慢走。”戚晓礼貌的点头。
康炎笑着站起来,作为主人,戚晓和顾毅君送他到门口,在前者临出门的时候,他突然转头看向面色淡然的顾毅君,意味不明的丢下一句话。
“虽说有了新人忘旧人,但旧人好歹曾经陪伴了那么久,不管她过的好不好,情理之中都该去看望一下的不是吗?”
“告辞,学妹,顾总裁再见,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和你们一同进餐。”
说完,康炎转头就走了,径自上了他开来的车,临出大门前还不忘对戚晓挥了挥手,露出一口漂亮的大白牙,但在惨淡的月光下,白牙呈现出诡异的色泽。
新人…旧人…这含沙射影的两个词语分别对指谁,稍稍一想,一目了然。
戚晓冷哼了一声,掉头走回到沙发上坐下,躺着也中枪的顾毅君无辜的摸了摸鼻子,紧随其后的坐在她身边,刚想揽住她的纤腰。
放在茶几上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戚晓无意的扫了一眼,她不习惯偷窥别人的*,即使这个人是顾毅君也一样,但在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她’字时,她平静的眼神立即就冷了下来。
顾毅君心里一凛,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她’,代表的是几乎已经被他遗忘的宋嘉研!
手机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就是个通讯工具,除了打电话接电话,或者偶尔给戚晓发短信,他从来不会掏手机,更加不会有玩手机的毛病了。
加上他和宋嘉研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联系了,他早就忘记了这个特殊的备注。
“晓儿…”顾毅君不是个习惯于解释的人,但他却怎么也不想被戚晓误会。
戚晓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了他的拥抱,冷冷的扫了一眼亮了暗暗了亮的手机屏幕。冷笑着开口,“你的旧人给你打电话了,你还不快去接?”
顾毅君压下心口既酸又甜的叹息,见电话铃声坚持不懈的连续响起,他探手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不耐烦的道,“喂…”
“毅君…呜呜呜呜…。”电话那头的宋嘉研喊了他的名字后就泣不成声,呜呜咽咽的声音分外惹人心疼。
顾毅君可没这份耐心听她长篇大论的哭诉,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骨子里的阴暗面已经被完全的激发出来了,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天真可爱的宋嘉研了。
“宋小姐,我想我和你的关系并没有接近到你已经叫我的名字,我是个有家世的男人,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毅君…你果真这般无情…?我现在…。呜呜呜……”宋嘉研依旧哭哭啼啼的,妄想唤回对方的一丝柔情,“我过的非常不好,你知道我…”
“我想你怎么样跟我并没有什么干系,还希望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我不希望我妻子误会什么。”顾毅君毫无温度的冷冽男音字字清晰的传达了过去,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冰冷的如同机械音。
戚晓冷笑连连,他说的虽然绝情,但劝诫的味道却极其浓郁,在她印象里的顾毅君是个惜字如金的性格,不会为无干人等多浪费一个字,可他对宋嘉研,却格外的多了一些开解。
纵使她明白这是宋家老爷子对他救命之恩在作怪,她心里依然有些不舒服。
也许越在乎一个人,就会贪心越多,连带着也变得心眼狭窄起来。
百无聊赖的戚晓把玩着抱枕边缘的花穗子,突然她的目光被沙发点里若有若无闪现的红光所吸引,她倏然睁大眼睛,伸手往夹缝里掏了掏,摸索几下摸到了之前康炎掉下来的白色纽扣。
她捏着纽扣放在眼下仔细打量,康炎的衬衫做工精细,一枚简单的纽扣也十分精致,暗褐色的花纹,打磨圆润的形状。
只是刚刚那闪了一下就消失的红光,到底是她眼花的错觉还是这枚纽扣发出来的?一时间,戚晓心里千回百转,无数个念头在心头掠过,沉吟了好半响,她仍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顾毅君刚不耐烦的挂了电话,就看到戚晓入神的盯着手里的纽扣,顿时微微蹙眉,常年纵横商场,他自然练就了察言观色的习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康炎不小心掉落下来的。
幽暗的黑眸一冷,似笑非笑的看着戚晓,酸溜溜的吐出三个字,“舍不得?”
戚晓抬眸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也扬起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答反问,“跟旧人打情骂俏完了?”
“晓儿…”见她似乎还在生气,顾毅君也不敢和她对着来,走过去不顾她的抗拒霸道的把她拥在怀里,“晓儿,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
“你的心意嘛,还有待考证。”戚晓思索的目光一直没有从纽扣上挪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进入顾毅君的眼帘,这下陈年老醋坛都给打翻了,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迫使两人的眼神对视。
“一个破扣子有那么好看?”这句话连顾毅君自己都发现了,酸的不行,但尽管如此,他也克制不住心里一波一波席卷而来的醋意。
“你看看这扣子,挺好看的。”戚晓眸光闪了闪,把纽扣塞在他手里,“做的很讲究,材质也不错,康学长不愧是当了总裁的人了,连个扣子都这么精致。”
顾毅君现在哪里有闲心去看曾经情敌的破扣子?可见她已经塞过来了只好敷衍似得的瞥了一眼,视线刚定在纽扣上,他狭长的黑眸就眯了起来。
戚晓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一颗心却沉入到了万丈深渊。
“是不是见他现在是总裁了,你后悔你当初的选择了?”顾毅君黑眸淡漠的看着戚晓,这是两人互相表白心意后他第一次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她,让戚晓油然而生一股回到和他刚刚结婚的那段日子。
戚晓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演戏还这么较真?语气也紧跟着变得和他一样的清冷。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倒是你后悔了吧?新人哪有旧人情分深啊。”
“你敢骂我是狗?”顾毅君嘴里一边说着冷冰冰的话语,一边却厚颜无耻的凑到了横眉怒对的小女人身边,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纠结的眉眼。
戚晓打开他不老实的手,声音含煞,“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的,能怪谁?我说中你的痛处了吧?你就是后悔也晚了!”
顾毅君再次锲而不舍的缠上去,双手双脚将她软绵绵的身子牢牢的压在身下,两个人的身体贴近的没有半丝缝隙,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好好亲热的两人彼此呼吸都有些浊重。
“戚晓!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顾毅君两只手不断在撩拨身下的小女人,冰冷的男嗓音却带着滔天的怒火。
戚晓有些受不住这风流阵仗,竭力的绷着一张脸,但眼角眉梢含着的点点春意还是出卖了她荡漾的心情,想开口又怕一出声就是恼人的呻吟,眼珠转了转,干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哭泣声掩盖了她嗓音的异样。
“顾毅君,你对她就是旧情难忘,你给我滚!”
说完,她一巴掌挥过去,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宽敞的客厅里,也被某些有心人听进了耳朵里…
…。
两人的卧室里,顾毅君趴在床上,戚晓正跪坐在他旁边,掀开他的上衣,看到他精壮后背古铜色肌肤上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不由有些愧疚。
“晓儿,你要怎么补偿我?”顾毅君忍不住抱怨,“对你男人你也下狠手,想谋杀亲夫吗?”
戚晓顺势躺在他旁边,小手捧住他俊美的脸庞,破天荒的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动作轻轻柔柔的,温柔缠绵着,顾毅君很快就气息紊乱了,但在即将擦枪走火的前一秒,还是及时的刹住了车。
“明天老实的待在公司,哪里都不许去,知道吗?”顾毅君埋在她的颈窝,平复着小腹处的燥热,声音沙哑的叮嘱着。
“嗯,我等你来接我。”戚晓点点头,声音陡然冷了八度,“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刚刚才上演了一幕妖精打架,夫妻演戏的戏码,两人都有些累了,戚晓今晚也没有了熬夜苦读的心思,洗澡后,就窝在顾毅君怀里很痛快的睡着了。
顾毅君温柔的抱着他,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滑溜的黑发,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在暗夜里飘荡着森冷的色泽,让人望而生畏!
翌日一早,难得睡个好觉的戚晓精神抖擞的起床,拖着拖鞋来到厨房里见顾毅君正在做早餐,顿时笑了,轻手轻脚的走过来,环抱住他精瘦的腰,刚想开口,突然对方猛地转身,一个炙热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堵住了她未来得及说出的话语。
一大早耍流氓?戚晓无声的用眼神控诉他的行径。
顾毅君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拉着她的手来到餐桌前,伸手在桌下找到了个圆形的也是类似纽扣一样的东西,不用问,又是窃听器。
戚晓抿了抿嘴,心情复杂,既佩服顾毅君惊人的观察力和敏锐力又对康炎居心叵测的举动感到寒心,这算什么?拍间谍片还是无间道?
生活不是小说,更不是狗血的电视剧,她不喜欢演戏,但她更想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人们常说的由爱生恨真的发生在了康炎的身上?
如果之前的纽扣她可以勉强解释为是康炎不小心掉落的,那这枚窃听器的存在却不是她能找诸多借口就能一笔带过的,回顾昨晚的情景,她甚至想不到康炎是在什么时候把这东西黏到餐桌底部的。
“别的地方还有吗?”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晓艰难的问了一句。
“也许。”顾毅君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在昨天康炎经过的地方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果然在茶几的底部又找了一个。
戚晓摇摇头,已经无话可说了,没滋没味的吃了早餐,两个人自然不能说话,免得被察觉出来。
去公司的路上,戚晓总有些心神不宁,这是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时看似平静的感觉,让她心惊肉跳的,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怎么了?”顾毅君感觉到她的不安,忍不住的询问,“不用担心,有我在。”
他的笑容和温柔眼神让戚晓心里的忐忑少了许多,想起顾暴君凶残的战斗力,她扑哧一笑,也许她用不着担心自己,该担心那些和顾毅君作对的人才对。
见她心情阴转晴,顾毅君才松了口气,稳稳的开着车一直送到她到明月集团楼下才离开,临走前又吩咐守候在集团附近的人好好留心周围的情况。
今天,据说晕倒的营销部经理终于来公司上班了,戚晓看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像吃了十全大补丸般精神的不得了,怎么看都没有半点生病的模样。
林经理看到戚晓就是好一顿夸,“和康氏下一份合同我已经看过了,很完美,价格也估算的不错,就等着工厂连夜加班把服装赶制出来就可以了,不到几天,绝对就能交货了。”
几天赶制几千万的货物?戚晓沉了沉眼色,不动声色的问道,“不至于这么急吧?几天赶出来一批货可能会很匆忙,质量说不定也没有保证。”
“没办法啊,谁让康总裁不喜欢和董事会打太久的交道呢,我听说两方还另外签订了合同,康氏自愿多出百分之十五的价格从而和董事会结算清楚,张董事也希望工厂的工人这几天加班加点,尽快的完成这项合作。”
戚晓点点头,回到了市场部,云然已经把部门同事做出来的市场调查整理好了,连忙交给她审阅。
“哪份儿是你的?”
云然抽出中间的一张报表,“这个。”
戚晓淡淡的目光落下,静静的看着,突然说了一句,“字写的不错。”
云然心里一紧,“我爷爷从小教我练习书法和钢笔字,时间长了,也还能勉强过得去。”
戚晓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云然见她忙着翻阅报告,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很快就到了下班的点,戚晓看了一眼手机,没有顾毅君发来的信息,不由皱了皱眉,每天他如果到了公司楼下就会给她发消息提醒,可今天已经超时了十五分钟,却没有一条信息到来。
是公司遇到了麻烦还是被什么人绊住了脚?
戚晓不可避免的胡思乱想了起来,若是平时她可能也不会乱揣测,但在今天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小小的不对劲都能让她提起十足十的警惕心。
突然来电铃声打断了戚晓的猜测,她飞快的接听。
“是戚经理吗?我是张董事。”
“张董事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我记得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戚晓不想和他多说,直接想挂电话了,“我要准备下班回家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难道戚经理不想知道董事长的身体状况吗?”对方不慌不忙的一句话顿时让戚晓停止了中断通话的念头,她眼神闪动了两下,“这个就不劳烦张董事费心了,爷爷的身体好不好医生都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那边呵呵的笑了两声,慢吞吞的语速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难道董事长没告诉你他上次晕倒时不是单纯的惊吓,而是小中风吗?”
戚晓脊背一僵,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手机直挺挺的从手中滑落,掉落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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