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一抬眼,瞧见进来的那一丫鬟一小厮甚是眼熟,可不就是清荷长生姐弟俩么。
“谁让他们俩来的?”苏郁岐端着茶水漱口。
“我。”皿晔道。
“你瞧上这丫头了?”苏郁岐挑眉斜着他。
“我以为你瞧上了,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容忍她,还救下了她姐弟俩,所以我就派人去清荷本家将她姐弟俩买来了。这差事办的你可还满意?”
“满意个屁。你瞧上了就直说,别捎带我,让我替你背锅。也好,收在房中,胜过你出去沾花惹草给我苏门抹黑。”
“你胡说什么呢?不喜欢就打发人去做个打杂的就是了,何苦排揎我?”
“别,留着吧。我还是不要做那棒打鸳鸯的事了。”
姐弟两个一边行礼,一边伺候两人洗漱,一边听着不着调的对话,一边就手足无措。
“我姐弟二人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
苏郁岐打断她道:“留下来就好好干活儿,不要说什么报不报的,我也不是指望你们报答才救的你们。行了,你们先出去吧。”
姐弟俩端着洗脸水出去了,苏郁岐回头瞥一眼皿晔,酸道:“走了尹妹妹来了荷妹妹,以后我去上朝,你在家里方便多了。”
“越发胡说八道了。我还是让他俩走吧。”
苏甲见经了昨晚的事,这两位越发不像话,硬掐断了两人的话头:“王,昨夜奴让人去差了孙学武的死因,系中了毒而死。但那毒不像是咱们雨师的东西,奴后来又亲自去了,亦不认识那毒。”
苏郁岐一惊,骂了句“娘”,“事情越来越大了。”
皿晔看了一眼沙漏,道:“时间差不多了,小王爷先去上朝吧。我去一趟孙家。对于毒,我还算略懂,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毒。”
“那你小心。”苏郁岐留下一句,和苏甲匆匆出门去了。
皿晔理好了衣衫,招呼候在门外的清荷丫头收拾些饭菜来,他用过了早饭,也出了门。
苏郁岐进了宫,吩咐苏甲先去东廷军机衙候着,自己前去金殿。离进殿的时辰还差那么一丁点,一众文武都还候在殿门外,分两边站得整整齐齐。
苏郁岐直接穿过人群走到前面,站到了武将排头,与祁云湘并排。祁云湘朝这边瞥了一眼,没说什么,又把头转了回去。
苏郁岐懒得理他,眼望金殿大门等门开。
殿前日晷的针影缓缓移动,慢慢移过了开殿门的时刻,殿门却纹丝不动,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苏郁岐正欲着人去询问怎么回事,就见总管太监脚步匆匆地从一旁跑了过来,直跑得气喘吁吁。
这模样,一看便是有什么事。苏郁岐唯恐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混乱,紧走两步,在太监到面前之前,堵住了他。
“怎么回事?”苏郁岐压低了声音。
那太监也是个晓事的,虽面有急色,但也是压低了声音:“岐王爷,不好了,皇上病了,太医们正束手无策呢,您快去看看吧。”
苏郁岐眉心深深蹙起:“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太医怎么说的?”
陈垓和祁云湘也走了过来,同声问:“怎么了?”
总管太监满额的汗,晓得瞒也没有用,压低了声音道:“太医说,是……是失心病。”
“什么?这不可能!”祁云湘蹙起眉来。
“云湘,先让大家散了吧,咱们过去看看再说。”安陈王岁数终究大些,且性子也稳当。
祁云湘走到众文武面前,摆摆手,拿捏出一副不甚耐烦的模样来,道:“大家先散了吧,皇上今日没起得来,不早朝了。”
苏郁岐瞥过来一眼,也就祁云湘能说出这样不像样的借口来。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不负责的懒惰皇上,总好过一个得了失心病的皇上。
待大家都散了,这三人才急匆匆往内殿走。
到小皇帝容长晋的寝殿,刚进殿门,就听见容长晋带着恐惧的声音:“不要,不要取朕的首级。你们要什么朕统统都给你们。金钱?美女?权利?朕统统都给你们!”
容长晋从帘帏后面跑出来,只穿着中衣,披头散发的,脸色苍白,乱跑乱撞,宫女太监太医慌乱成一团,围追堵截他,却又怕伤着他不敢下死手拦他,以致他一直跑着,累得满头满脸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