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恒道:“尸妖乃死人诈尸,言行举止却和常人无异,是不是?”
“不仅无异,还比普通人狡猾的多。”婉兮顺口接到,脸色却是一白,用帕子掩了唇,“你……你该不会觉得,尸妖混在镇上的人中吧!!!”
唐放是办案多年的捕头,显得要冷静得多,“三少爷,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了?”
“尸妖肯定以普通人的身份藏在镇上,不过应该镇上的人,是个生面孔。”吴凌恒一字一顿道。
唐放问他:“何出此言?”
之前那胡屠户,不就是镇上的人!
“我和婉兮大婚那日,有道惊雷劈了吴家祖坟。”吴凌恒看向远处的山峦,眼中带着忧色。
唐放不解,“这和尸妖有什么关系吗?”
婉兮和吴凌恒心意相通,自是能明白他话中深意,“我夫君是怀疑那道惊雷在吴家的坟山上,生生的劈出了一个尸妖来。”
“若是这样,倒还真有可能是个生面孔。”唐放惊骇道。
吴凌恒挑了挑眉,垂头看着地面。
眼神愈发戏虐,轻声道:“具体是不是我猜测的这样,得上吴家祖坟去看了一看。”
若棺材里有死人骨头,即证明他的猜想是错的。
里头要是空空如也,那多半是尸体诈尸成了尸妖,跑到镇上祸害了。
“那您什么时候,安排人去看?”唐放一听就明白,低声问他。
吴凌恒道:“明日,我亲自去。”
“有您亲自查看,我就放心了。”唐放刚要回集市取马,被吴凌恒叫住了。
吴凌恒在他额上,抹了一滴人血。
这血也不知是谁的,涂在他眉心。
吴凌恒道:“这血带天罡破煞气,尸妖最怕这个。”
夜里就算想暗算他,也不敢靠近。
以唐放现在尴尬的处境,很可能会是尸妖下一个目标呢。
可问及是谁的血,吴凌恒却偏是不说。
——
翌日。
波清河的桥头,可是热闹。
人们围在那里只是为了看,到底是谁那么倒霉横遭不幸。
泡在河里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
尸体在水里泡了一夜,都泡发了。
脸肿的像馒头,眼睛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如果婉兮在此,定会发现。
死在河里的这妇人,正是她女校的同学。
昨儿,还问了厉言绍问题。
不过婉兮此刻,正跟着吴凌恒和吴有匪上山。
一路上带了二十多个吴家军陪同,这一次,吴有匪把自己的正妻孙氏也带上了。
孙氏是闺中女儿,体力不太好。
爬上时走不快,跟着丫鬟在最后。
其余几人已经到了,当时被雷电劈到了的位置。
她还远远的,被甩在后头。
那个地方只是草草埋了个坟包,看墓碑是吴家一个旁系的坟墓。
坟包和墓碑,都被劈烂了。
棺材盖子都裂了,耷拉在棺材上。
吴有匪道:“想不到这坟会炸成这样,早知道早些来看了。”
“不过是旁系的坟,用不着太过重视,早看晚看都一样。”吴凌恒淡漠道。
吴有匪的副官跳下坟坑,把被劈的七零八落的棺材盖木头拿开,“少帅,我下去看看。”
“尸体……不在了!!”婉兮一瞧棺内,里头没有尸首。
棺材里葬着的人,身份应该不低。
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银珠宝,因为放的年头久了。
还都发黑,沾上了尸垢。
副官压低声音,问吴有匪:“少帅,不是只是被雷劈了吗?怎的尸身都没了。”
此次上山,婉兮和吴凌恒之外。
并未告知其他人,是上山来确认尸妖的。
只是这一段时间吴府连番倒霉,许是和他们大婚之日祖坟被劈有关。
打着祭祖安魂的旗号,把大伙儿都叫上山。
“可能是被盗墓的小贼盗墓了。”吴有匪面色也有些难看。
副官扫了几眼棺材里的随葬品,道:“棺材里这么多值钱的东西都没少,偏生是尸身没了,那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
“你再仔细看看,里头少了东西的。”吴凌恒眼尖道。
副官不明,“少了什么?”
“吴家下葬的规矩,不管是吴家什么人,怀中必抱金牒。”吴有匪也发现了,抢先回答道。
他镜片后的双眼,又闪着金色的光芒。
吴凌恒对这光特别敏感,不动声色的推着轮椅退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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